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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琼霜竭力不去想那扳指曾经沾过什么东西,有过怎样的触感。
大庭广众之下,手指相勾倒也罢了,拿出他那枚扳指做什么?!
她哆嗦着呼吸四下看了一圈,只见宾客大多呆若木鸡,置若罔闻。
装听不见——是因早已听闻,并不为奇。
原来人人都猜她与摄政王有私情。
亲密无间的人最清白。
势不两立之人才是奸夫。
她勾唇笑笑:“既然如此,太妃可有确切的日子,确切的时辰?摄政王是有起居注的。太妃说出个日子,拿着起居注一对,此事是真是假,不就水落石出了?”
常太妃当日只是隐约听见男人的声音,亦怕给出一个确切时间,反而弄巧成拙,话说得模棱两可:“哀家被摄政王禁足冷宫多年,身子早就不好了,又怎会记得什么日子!”
南琼霜含笑:“太妃身子如何不好?”疯子的话,不作数。
常太妃最忌讳人家知道自己疯过:“昏昏沉沉,迟钝嗜睡。”
南琼霜无法当着众人说太妃疯过——那是大不敬,语塞了一回。
李玄白早瞧这得了势便声色俱厉的常太妃不顺眼,又听她装模作样地粉饰脸面,嗤笑一声。
常太妃听了他那一声讥笑,大怒:“哀家不仅听得静思轩中有男人的声音,还确确实实看见了那男人的样貌!那男人朱紫锦袍,衣饰四爪蟒,傲慢倨妄,言行骄逸,若非摄政王,还能是谁!”
殿上金戈侍卫一听此言,个个惊怒交加,未待得令,急急拔刀,殿内一阵刀剑出鞘的嚓嚓声。
宾客一时惊骇四望,彼此相觑,有的冷汗涔涔起了身,借口净手,溜之大吉。
这样无端被骂,李玄白也只是散漫冷嘲一声,拄着下巴,不肯插话。
南琼霜道:“既然太妃一口咬定摄政王曾潜入静思轩中与臣妾私会,臣妾空口无凭,无从申辩,不如请静思轩中侍奉太妃的慎舒姑姑出面对质吧。”
不多时,李慎舒被请入了乾和殿。
李慎舒手拈着帕子交叠在小腹,依旧笑得妥帖守礼。
常太妃坐在高台之上,缓声道:“李慎舒,哀家问你什么,你如实答就是。”
李慎舒低了头:“是。”
常太妃:“你曾入静思轩侍奉哀家。哀家问你,你在静思轩时,可曾在殿内听见什么?”
李慎舒:“回太妃的话。静思轩内僻静,珍妃娘娘不多话,殿内往往只有鸟啼。”
“那么,”常太妃倚在高椅中,“你可曾在殿内见过谁?”
问这话的时候,她葱根般的食指支着太阳穴,懒洋洋挑了挑眉。
她敢在众宾云集的宫宴上公开发难,自然是有备而来。常达早给了她金银,要她买通这掌事姑姑。
人人都说这李慎舒是守矩有分寸的,她还以为买通她,要花些气力。谁知,她一开口,李慎舒便含着笑收下了。
李慎舒声音稳而沉:“回太妃,没有。”
意料之中,南琼霜微微一笑。
常太妃惊得
坐起了身子:“你再同哀家讲一遍?!”
李慎舒垂首:“回太妃,没有。”
“什么没有!”太妃戴着护甲的手指朝她颤颤巍巍指着,“什么没有!听也没听见、看也没看见?!”
李慎舒只是道:“确实并无外男出入静思轩。”
嘉庆帝也瞧出他母亲今日的意图——无非是叫他身边仅剩个毛琳妍,心里本能地觉得危险,开口阻拦:“母亲,证人都说德音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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