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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泰见状,夹起尾巴,悄悄摸摸从凳子上溜了下去,做贼一般行了礼,告退。
怯懦得,整个人如一头章鱼,软、滑、能缩、会钻、悄无声息。
“站住。”
房间内其余三人齐齐一哆嗦。
南琼霜连大气也不敢出。她也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怕他怕成这样,并且——连这房间里穿着明黄龙袍的人,也怕他怕成这样。
从前天山上那个落花沾襟、温柔和善的顾怀瑾,当真是一去不返了。
“本朝有令,为官者皆需走科举一途,无人可免。李公子前些日子,借樗蒲向皇上讨要官职,已是以奸邪之术蒙蔽皇上,罪已当诛。顾某念齐国公之祖乃是开国功臣,免你一死,仅命齐国公将你领回,严加管教。不想今日,是将顾某一番劝诫,全当作耳旁风了?”
李景泰两条腿,软得跟粉条一般,一抬头,已是涕泗横流。
“顾先生……求顾先生饶命……今日,奴才是听皇上吩咐……”
顾怀瑾平静无波的脸,转过来,朝着嘉庆帝。
她亲眼看见嘉庆帝战栗了一下。
嘉庆帝满面通红:“胡言乱语!朕何曾!”
“皇上!皇上!分明是您叫奴才陪着玩牌的啊!”李景泰那一把女人嗓子,哭起来格外凄厉。
顾怀瑾仅是听两人语气,便知其中底细,终于还是给嘉庆帝留了面子,“皇上是受小人欺骗。”
理着袖口,漫不经心:
“至于你,罚杖三十。”
嘉庆帝眼看着方才的牌友痛哭流涕着被拉下去,连句阻拦也不敢有。
他因赌误国,已是理亏,顾怀瑾又是他唯一的仰仗。前些日子,他还疯症发作,误伤了他。
他抬起头,挤出一个汗淋淋的赔罪的笑,“顾先生,顾先生坐。”
面朝着门口,冷冷候着哭天抢地的李景泰被拖下去的顾怀瑾,闻言,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嘉庆帝笑得更可怜了些。
南琼霜心里万念俱灰。
她名义上的夫君、唯一的救命稻草,在她这个不共戴天的前夫面前,竟然毫无抵挡之力。
第112章
嘉庆帝又催了两声,“先生坐!先生坐!何至于此!”
顾怀瑾一言不发,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指,拉开了嘉庆帝对面的椅子,落了座。
牌桌四边,两人对坐,南琼霜坐在嘉庆帝身侧,正在牌桌侧边。
他这样落座,她便一侧挨着嘉庆帝,一侧挨着他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听见自己胸口一阵嗵嗵的跳,有点煎熬。
嘉庆帝赔着笑,渐渐笑得脸僵了。
前些日子,嘉庆帝刚因为以官职做赌注的事,被朝中百官狠批。他心中不服,发折子同这些言官吵了几架,最后王茂行带了几十文官,在紫禁城东顺门外恸哭劝谏,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是顾怀瑾带了话,劝那帮嘴跟骨头一样硬的文官各自回去,此事才平息。
但这件事后,一贯不愿多言的顾怀瑾,都明白告诫过他,不可再同李景泰那个纨绔混在一处。
嘉庆帝一声也不敢出,冷汗涔涔。
“顾某今日来,不是来讲什么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之言,皇上不必过分担忧。”
他不紧不慢将桌上散落的马吊牌收起来捋好,叠成一摞,齐整搁在桌边,“皇上英明神武,不是我等草民可以置喙的。顾某今日来,是奉皇上之意,来给娘娘诊脉。”
她一惊,直起身子。
还以为嘉庆帝这赌棍能替她挡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上刑架的就是她了。
“听闻娘娘今晨身体不适,没想到下午便好转了,有闲暇到笑乐园内寻皇上。”他笑了一声,“叫顾某扑了个空。”
阴阳怪气得厉害,她没敢接话。
他转过来,声音不近人情:“不知娘娘哪里不适?上次谨身殿中,娘娘还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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