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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泰虽说是开国大将之后,于兵法却并无什么造诣,是齐宋首屈一指的骰子将军、促织宰相、樗蒲元帅。
对面,是苦哈哈赔笑的王茂行。
她一见这阵营,便觉得有意思。王茂行是个文人,这时候,本应在大殿里上朝的,不想,圣恩缠身,朝也上不成,大早上的,穿着朝服,被皇上拉来玩樗蒲。
远香替她解下外披,她看着棋盘,自然在嘉庆帝身旁落了座。
嘉庆帝紧紧盯着被抛上空中的五木,伸出手来与她相握。
五木落地,抓着她的手骤然一紧,攥得她有点痛。
“白雉满天!白雉满天!”嘉庆帝瞅了一眼,嘴咧得下巴快脱臼,笑得出不了声,拍着手掌,“王相!王相好手气!”
樗蒲的玩法,若五个木片全是白面朝上,便要罚停一轮。
对面,王茂行一张老脸冷汗纵横,仿佛一颗结了霜的干枣。
南琼霜略带怜悯之意地看了他一眼。年近古稀的人了,七十年来,他最会抛的,是自己的头颅。——伺候这么一位君主,跟抛脑袋玩也没区别。
“皇上,微臣愚钝,此等游戏,老臣实在是不擅长。倘若皇上真想要人作陪,不如等顾先生——”
“何出此言。”嘉庆帝见怪地磕了磕棋子,他平日手气也极臭,非有个更臭的在眼前,他才平衡,“顾先生人称黑衣宰相,王相是紫衣宰相。同是宰相,有何高下之分?”
王茂行未待回复,另一边李景泰的五木又抛上了空,嘉庆帝如见着了耗子的猫一般躬身瞪眼。
五木落地,鸦雀无声。
李景泰一阵拍掌大笑,“卢!王大人的气运,今日莫不是全在小人这儿了!”
棋盘上,上中下三路,已经有一路接近终点。李景泰拿起自己的棋子,在那最得意的一路,又进了一步棋。
卢可连掷,再掷,又是雉。
嘉庆帝的脸已经扭曲得仿佛酸倒了牙,李景泰是毫无顾忌,嵌玉宝扇哗一声抽开又哗一声收起,抱拳,“小人承让。”
胜负已分,嘉庆帝冷哼一声。
叫王茂行来,是因为看他玩好玩。叫李景泰来,是因为他会玩。
但是,太会玩了,就不好玩了。
“小事。”嘉庆帝抿了口茶,“不就是同朕讨个官儿么?朕准了便罢了。”
嘉庆帝玩樗蒲,赌得很大,动辄以官职庄园为赌注。
王茂行:“皇上,若要入朝为官,不论如何,面上需从科举上走,这……”
嘉庆帝握着她的手,略微紧了紧。
“朕说了,给景泰兄一个官儿,就给景泰兄一个官儿。偌大个齐宋,莫非朕还输不起了?何况景泰兄祖上乃是开国元帅,当年立下从龙之功,朕要封他,谁敢多言?”
王茂行冷汗涔涔,低下脑袋,“若只是小官,便也罢,但盐使司都转运使一职乃是从三品,以臣愚见,此事还需待顾先生回来一同商议。”
嘉庆帝忽而将手里象牙棋子往棋盘上狠狠一掷:
“朕说了要封、要封!谁敢妄议!?”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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