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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将那栏杆打得裂了。
她提心吊胆地想,这山上机关栈桥都不知修了几百年,将栏杆打裂了,这栈桥还——?
果然,下一瞬,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断裂之声连绵响起,整条栏杆不断开裂、弯曲、崩断,桥面地动山摇,她一时紧紧把住了尚且完好的栏杆。
忽然,一阵令人胃酸的失重感。
她只感觉脚下一空,耳下小耳坠晃得打在腮侧,直挺挺地往下坠了一瞬。
再落在地上的时候,耳畔一阵巨大的水声,似乎是远处的栈桥倾斜了一些,砸入水里,激得那汤泉泛了一大片水花。
她几乎有点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愕然发觉李玄白似乎揽着她的肩护着她。
她心里一紧,赶忙去看汤泉白雾中那人的神色。
顾止依旧没看她,脸色苍白而不善,目光只是死盯在她身侧的李玄白身上。
……她简直没想到那样好说话的人,有朝一日也会如此阴沉迫人,简直不像他。
李玄白笑着,将她的肩膀又往怀里揽了揽,居高临下道,“打吗?奉陪。”
顾止只是抬头,目光在李玄白挑衅面孔上徘徊停留许久,不退不避,盯了他至少半刻钟。
良久,终于冷笑一声。
打?
方才冲动出手,已经吓了她一跳。他以为他顾怀瑾竟是如他一般,只顾自己爽快、不顾他人感受的轻狂小儿?
他转开目光,面色平静无波,回身上了岸,雪衣墨发在水里迤逦开来。
上了岸,站在桥下,遥遥朝她伸出了手:
“皎皎,过来。”
她心里一动。
皎皎?
李玄白冷笑一声,当着他的面要带走他怀里的人,这是拿他李玄白当死人呢?
“少掌门要我的人?”
顾止笑而不语。
李玄白笑,“马上要娶妻的人了,你也好意思。不是说衡山派的小女儿挺合你意的吗?怎么?不赶紧回去答复小姑娘那些情书,再过一会,人家说不定杀上山来了。你猜师父会不会容她上山?”
顾止:“我答应择日下山,无非是师叔之命,不得不从,从来没有什么中意不中意之事。”
虽然是对着李玄白说,可是却分神出来,眸光在她面上转了一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这样,说着话,忽然若有若无地同她对视一瞬。
一瞬间的目光交错,她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不得不从?”李玄白懒洋洋歪了歪头,抱起肩膀,“我还就听不得‘不得不从’四字。有什么不得不从的?师父是拿绳子绑了你?蒙上你眼睛拿麻袋套了你?抑或下药迷翻了你?不还是你顾怀瑾自己愿意。”
“若说师父之命,我还真就不信,一山掌门唯一的儿子,你说不要,师父能拿你怎样。即便是少掌门之位,你要想放,有什么不能放的?或者又要怪山上人言可畏?”
笑了一下:
“我在山上可是惹祸惹惯了的,也从没觉得狗屁人言能奈我何。说到底,被师父压成那个样子,还不是你顾怀瑾自己选的。若我这个脾气,这般要挟我,你试试看?”
顾止只是站在岸边,一言不发地听着。
脸色依然平静无波。
但南琼霜不知怎么,竟发觉他站在那里,那般脆弱勉强,仿佛一尊裂纹满身的白瓷菩萨像。
悲悯、哀伤,总想渡人却无暇自顾,最终力有不逮,反被他所庇佑的众生嘲讽脆弱不堪。
她忽然想起来,方才,菩提阁内,她因烤鱼之事被李玄白牵连,顾止显然是生气的,可是,宋瑶洁目眦欲裂地冲过来时,他竟然还挡在李玄白身前。
他性子素来太好、太少私心,以至这些人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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