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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愿以偿考上A大,校园里人声鼎沸,他手里捏着录取通知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在福利院的时候,总是想要快些长大,赚到钱,就不会再受人欺负,不再过拮据的日子。
后来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揍了那个小胖墩一拳,从此哪怕是在福利院,他也能过得很好。
他在这世上本就孑然一身,一个人来,注定一个人走。
可秦昭非要招惹他,非要缠上来,蛮横的挤进来,占据他的高中三年。
他的生命荒芜无趣,可他原本是不这样认为的。
从未期待开出花来的冻土,是秦昭自顾自撒下种子,信誓旦旦说要让这里变得热闹、温暖。
秦昭只是笑,笑容明亮又固执,带着点无赖似的坦然:“赶我走?没用的。我瞧上你了,你去哪儿我跟到哪儿。”
有一年冬天格外冷,外头下着大雪,裴肆之很罕见的请假没来上课。
狭小的出租屋,少年蜷缩在冰凉的床上,咳得撕心裂肺,浑身发烫,意识昏昏沉沉。
窗外的天灰白,屋内的温度也极低。
他想着熬一熬,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总能熬过去的。
就在他几乎要被黑暗与窒息吞没时,那扇薄薄的、几乎不隔音的木门被人锤得震天响。
“哐哐哐,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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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肆之朦朦胧胧中想让他停下,敲坏了门他赔不起,房东会生气,邻居该发火了。
可他烧得厉害,张嘴只能发出气音。
焦急到变了音调的嗓音,穿透风雪,直直撞进他的耳膜。
“裴肆之!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秦昭的声音一向好听有磁性,压低音量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很是沉稳,此时却几乎听不出来是他了。
裴肆之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知道他住址的,又为什么在这种天气跑出来。他不想开,也没力气开。
可门外的人像是疯了一样,捶门声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执拗。
最终,那扇脆弱的门不堪重负,被狠狠踹开,扬起漫天的灰尘。
裴肆之眼前更黑了,那一瞬间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需要再打多久的临时工才能赔上这笔钱。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
秦昭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头发肩膀上落满了没化的雪,鼻尖冻得通红。
看到床上面色潮红,气息微弱的人时,脸上的焦躁不安消弭,转而变成更深的担忧。
他几乎是扑到床边,冰凉的手下意识想去探裴肆之的额头,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又猛地缩回,双手狠狠揉搓,胡乱搓热搓红,才小心翼翼贴上去。
掌心下是烫人的温度。
“你他么……”他想骂人,声音却哑得厉害,隐约有些颤抖,“……你找死是不是?”
裴肆之记不清他是怎么回怼过去的了,只记得秦昭手忙脚乱地给他喂药,用湿毛巾擦拭额头,熬了软糯的粥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他。
药效没那么快起效,忽冷忽热的身体暖不热床榻,秦昭将手伸进被窝试了试,又湿又潮。
他定定盯着紧闭双眼的少年,迟疑了不到三秒,伸手脱掉身上的外套,掀起那条单薄的被子,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裴肆之。
男人的胸膛滚烫,贴着他冰凉的脊背,身后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于是在这逐渐暖起来的被窝中,裴肆之的呼吸渐渐平缓。
自那以后,他的心防便一寸寸塌陷。他开始习惯身边总有那么一个人,习惯那聒噪的声音,习惯那份将他置于万物之上的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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