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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士铭被她的牙尖嘴利给气得够呛,大骂早知道她是这样的白眼狼,他当初就不该让乔芝瑜把她生下来。

当着乔芝瑜的面,回忆起那天两人在电话里针锋相对的场景,乔雾的心境居然说不出的平静。

阮士铭的骂声言犹在耳——

“如果不是我把你从法国带回来,供你吃供你穿供你看病,你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你会在那种地方被人卖去做鸡!我还供你上学!”

乔雾只记得自己当时冷冷地哂笑了一声,心平气和地告诉他,她早就把命还给他了。

她是在提醒他,当初他纵容王征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虽然自//杀未遂,但也的的确确跟他再无瓜葛。

阮士铭被她平白无故地堵了一嘴,理亏得被怼得半天也答不上一句话。

乔雾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乔芝瑜以前给她讲过哪吒的故事,讲到陈塘关里,哪吒自刎偿生恩——“直到哪吒将自己割得血肉模糊,只剩一副骨骼还立着,他又弃了剑,举右手拔下左手臂骨,又剔了肋骨,一根一根尽数弃于海中,最后终于站立不住大笑一声,身形崩散,坠入沧海。”

她幼年时被龙宫是非不分的龙王,被懦弱无能的李靖,被过刚不折的哪吒,气得直哭。

乔芝瑜却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告诉她,傻言言,你要替哪吒高兴,如果一个人能够秽土重生,他就会彻底放下之前的包袱,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过得特别好、充满希望。

乔雾把头靠在妈妈的墓碑上,终于有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大水退去,大地无痕,世间再无哪吒。”

——“纵是莲花重生,那并不是哪吒。”

她早已不是阮停云,她受戒于青城山,是老和尚养大了她,是山脚下的垃圾街里的乡邻,一粥一饭喂起了她。

冬日的天气阴阴冷冷的,有淡淡的乌云飘在天上,而阳光却依旧透过云隙疏疏淡淡地落下来,落在被眼泪晕染的灰泥墓碑前,落在她系在左手腕上的丝绒手绳上,丝绒系带遮住她腕上留下的狰狞疤痕,手链上的珐琅紫蝴蝶却在晶莹剔透的光下,栩栩如生,似乎破茧重生般下一秒就要振翅起飞。

乔雾忽然分神地想,苏致钦在买下这条chocker的时候,是怎样的心境,在同她争吵又服软似地替她带上手链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心境。

但她离开莫斯科的前夜,已经跟他好好做过分别,她不应该想到这些旧事,就觉得这样遗憾。

乔雾再次强行在脑海里将这个人囫囵地跳过。

她拨开乔芝瑜墓碑上的灰沉,手指揉过妈妈已经泛黄发白的相片,跟她讲,自己是如何与阮士铭针锋相对。

电话那头的阮士铭,气急败坏地叫她阮停云,没良心的阮停云,诬告生父,小心天打雷劈。

她那时被“阮停云”这三个字骂得像是灵魂离体,垂着眼帘看着那粒蝴蝶吊坠,木了很久的情绪才终于一点一点回过神,然后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告诉阮士铭。

“我姓乔,我叫乔雾,如果真要天打雷劈,那你也得在我前边。”

不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她径自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决定这辈子,将这个人永远留在身后。

那么多年所有的难过和不甘的旧事,也将通通地留在她的身后。

乔雾起身走下公墓的台阶,有微凉的冬风掠过耳梢的发丝,隐约间在山林里,她仿佛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回头,遥遥只看见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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