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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从今天开始做先知(66k求追订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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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从今天开始做先知(6.6k求追订月票)

「呜呜——」

浑厚的号角声回荡在迷雾之中,天际巨龟践踏下的每一步,沉重到要将整个大地掀翻过来。

在角力僵持之际,希瓦娜像是听到了一曲乐声。

奇怪的是,这抹乐声并不嘹亮,本该是混乱的战场上微不足道的杂音——更不会被愤怒之下的希瓦娜捕捉到。

可那声音就是萦绕在了她的脑海里,顺延着她的血液,流淌进了心腔,像一把助燃的柴薪,将愤怒的火焰燃烧地更为旺盛。

这让她的力量都得到了弥足的提升,瞬间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全凭蛮力撼动了那头三米高的棕熊。

在对方步伐趔趄的顷刻,将巨斧抡在了他的腰腹,豁出道伤口后,扬起拳头便要凿进对方的血肉里。

可不远处窜来的奔狼顷刻撕咬住她的臂膀,鼠人的也掏出两柄利刃扎向她的腰腹。

可狂怒之下,利刃与尖牙都像是戳到钢板一样,没能划破伤痕的同时,反倒给予了希瓦娜喘息的时机。

她一脚踹在鼠人的额头,当对方整个栽倒在地时,一把掐住他的脚踝,仿佛要充作临时的武器,砸上了狼人的前腿。

在呜呼声中,两人一起倒飞出去,结实撞在了粗壮的树干上,将树梢上的鸟雀震地拍打起翅膀,「咕咕」远离。

棕熊趁着间隙稳定伤势,观察着另一边的战局,却发现大部分的兽人都已经藉助吊梯,回到了天际巨龟的龟背。

虽然巨龟的动作迟缓,没办法像一个真正的战争机器,在践踏的同时将周围的兽化人清扫乾净。

可当人们将吊梯收拢,他们也只能选择向巨兽发动攻势,试图藉助它的皮肤攀爬上龟背。

可坚硬的皮肤,承受了大部分『野兽们』的撕咬与抓挠。

每当兽化人啃咬出零散的开放伤口时,试图进行攀爬时,闷声痛呼的巨龟便会践踏地面,将这些爬满全身的野兽震荡出去。

伤口流淌出湿冷的鲜血,却只涌现了一瞬,便有青绿色的光辉在血液中弥漫,那被啃食的伤口在光晕与乐声之中长出新生的肉芽,彼此粘连,最终化作了新的皮肤。

「歌声治愈野兽的啃咬,音乐抚平伤痛的纷扰。」

作为一个单体的治疗手段,【治愈真言】在治愈这些超巨型野兽时,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像同样是腿部的伤痛,矮人和巨龟的伤势面积肯定有所差异。】

唐奇一边写,一边旁观着战局。

似乎是察觉到优势在被一点点抹平,兽化人也陷入到了踌躇当中。

唐奇大概能猜出来,他们是为食物而来。

或许是抢劫吃食丶或许是乾脆找些活人下咽。

只是没想到这支移动的『旅队』中是一群比他们更蛮横的兽人,以至于连交流的机会都没有,就冲杀在了一起。

原本还能依靠强大的自愈能力,压迫兽人的势头,赢下这场胜利。

可士气的抬升,使得他们重振旗鼓。

再纠缠下去,恐怕会损失惨重。

在短暂的判断下,棕熊嘶吼一声,狼啸紧跟着迭起。

兽化人便像是收到了讯号,顷刻间潮水一样向迷雾中退去。

徘徊头顶的渡鸦也飞入林间,不见踪影。

「比兽人聪明。」

唐奇见状,拿弯刀撕开了了望塔上的蛛网。

由于是四散逃离,又藉助迷雾遮掩,这些兽化人可以轻松的离开追击范围,也便不必浪费这个时间。

他转而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利用这场意外——

「哇啊啊啊!」

伤疤还没好,疼痛就已经要忘记。

意识到兽化人的撤离,兽人们反倒一个个跳下了龟背,打算对那些身负重伤,无力逃离的兽化人倾泻暴力。

「将他们绑起来,关到兽栏!」

这些兽化人还有活下去的价值,唐奇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喝止着兽人们的行为。

他们转过头去,看向那个从了望塔上一路攀爬下来的人类,心头一股莫名的信服感油然而生。

仿佛在敦促着他们,执行这个人类的命令。

但兽人不喜欢听命令,指了指几个被巨龟践踏进湿土里,浑身的骨骼碎裂,却仍然保留声息的兽化人:

「狼肉丶食物!」

「我说,绑起来丶关进兽栏。」

唐奇重复着命令,身旁的晨曦也威吓似的拔出断剑——

大部分兽人都见识过她的实力。

那是两剑便将鼻涕虫的头颅削下的狠角色。

他们的视线在唐奇丶兽化人之间不断徘徊。

直到最后,泄气似的跺跺脚,指向一众地精:

「关进兽栏!」

兽人天生混乱的本性,决定了他们不会因为有人救了自己的性命就唯命是从。

但至少会愿意静下心来,听你说些什麽。

地精们也不愿听从一帮绿皮的指挥。

但比兽人复杂一些的头脑,让他们能够判断眼下支持谁,对他们更有利,从而做出遵从唐奇决定的决策。

而当孤身奋战的希瓦娜褪去愤怒,将一旁和一只猛虎厮打的吼克解救出来之后,便看到不远处的地精,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战场,确认着伤情。

转而望向那个站在龟背上,调度丶指挥一切的吟游诗人,她心中有一些说不出的滋味:

「明明我才是酋长。」

她咬紧牙关,带着吼克藉助吊梯登上龟背,紧跟着交替语言喊道:

「把受伤的族人带到大市场躺好,待会儿一个个接受治疗!」

一只雌性地精似乎连忙站出来说:

「可是我们没有先知!以前都是先知来救治战士们的……」

「该死。不就是包扎丶祝福吗,谁不会?」

意识到芭芭娅早已死亡,希瓦娜下达命令的底气也不算太足,

「去把石槲草拿来!」

雌性地精有些犹豫,但看着那一个个被抬去大市场的伤患,她也只能走入一个临时帐篷,不久后,便和几个同伴,一起一抬着个矮人高的陶罐走了出来。

希瓦娜一把托举陶罐,紧跟着像那十几个重伤的战士走去,却忍不住咋舌道:

「到底该他妈从哪里下手……」

虽然结果论而言,以兽化人的撤退而告终。

但从战损方面来讲,显然是部落的损失更多一些。

短暂的交锋,使得大半的族人身负轻伤——只要不是失血过多,一般也没人处理。

但少量的族人被咬断了胳膊丶腿脚,有的甚至乾脆死在了冲突里。

至于兽化人一方,除了一个被天际巨龟踩在脚下,浑身骨折丶吊着口气的狼人之外,大部分是在纠缠中没来得及脱逃,从而被绑起来的俘虏——

强悍的自愈能力,让他们的身上只留下了一道道浅显的疤痕。

如今被绑在兽栏里嘶吼,叫的比那些驯服的恐狼都要嘹亮。

比他们喊得更响亮的,是经过希瓦娜『救治』的兽人:

「地虫丶地虫!希瓦娜,你他妈想杀了我吗!?」

希瓦娜笨拙地为一只刚被截肢的地精,包扎好伤口——

在左腿的截肢处涂上石槲草研磨处的药膏,然后拿宽阔的蕨叶裹包裹创伤,张开怀抱,向天高呼「伟大的格乌什」,然后在伤患的周围跳两圈,像是进行什麽仪式……

这样就算是包扎完了。

「它会痊愈的。」

希瓦娜迟疑地说。

毕竟她看芭芭娅就是这麽做的。

「血他妈流出来了!」

截肢的兽人却没这个自信。

他看着腿上的蕨叶开始渗透血液,一股无力的虚脱感开始侵袭他的全身,使人们意识到伤口甚至因此恶化了:

「希瓦娜,你根本没有沟通格乌什的能力!先知,我需要先知!」

希瓦娜感到脸颊火辣,但淌血的伤口让她无力反驳,只能咬牙怒斥道:

「先知已经死了!」

「是的丶死了,全他妈怪你——带来一伙人类杀掉了我们的先知!」

「她要你们自相残杀,将你们的灵魂献祭给她的主人!」

「谁能证明这一点?」

地精的脑子要好使的多,甚至会要求希瓦娜拿出证据。

更何况作为芭芭娅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他们能够抢夺兽人孩童的食物,心底尊崇的当然是芭芭娅:

「这都是你用来掩盖自己私心的藉口。你早就看先知大人不顺眼了对吧?」

「我丶我——」

希瓦娜想要辩解,却无法组织起一句反驳的话语。

只觉得自己像是沉进了水里。

试着向四处挥拳,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是真心在为整个部族着想。

却发现海水的阻力让她无力可施,最终成为了一条挣扎在深海中,可笑而滑稽的野狗。

眼看质疑在部落中横生,唐奇叹了口气,拍了拍库鲁的脑袋:

「库鲁,知道一颗聪明的大脑有多难能可贵了吗?」

狗头人似乎是瞧出了唐奇的打算,问:

「唐奇丶为什麽丶帮助丶兽人?」

「我不是帮他们,而是帮自己——这是件一举多得的好事。」

唐奇说着,径自走向人群中被质疑到茫然无措,到最后就快要蜷缩着哭泣的『兔狲』,向喧嚣的人群喊道,

「都他妈闭嘴!」

如果换作之前,恐怕看到他走近前来,混乱无序的兽人们,都得扯着嗓子吼两声,用以表示威慑。

但【平民英雄】与【希望灯塔】的共同作用,却让他们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缄默。

希瓦娜怔愣看向唐奇。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类比自己在部族中更具威慑——

「你来做什麽?」她迟疑问。

「告诉他们,是『伟大的格乌什』给予了我启示,告知了你真相,为这个不忠神明的先知降下神罚。」唐奇命令道。

希瓦娜睁大双眼:「你他妈在说什麽鬼东西?」

「我是在帮你,看不出来吗?」

唐奇沉声说,

「想要团结部落,首先要将芭芭娅拉下『神坛』。还是说你想看着部落散夥?」

「我——」

希瓦娜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无法否认任意一个字。

她恍然想起来,自己被『奴役』的事实。

这让她感到耻辱。

更耻辱的是,自己却从内心中认可着他的说辞,以至于不得不做出支持他的选择——

每一个部落都存在着两位统治者。

酋长承担着领导的责任,统领全军丶壮大部族。

先知承担着精神的支柱,降下祝福丶团结部族。

虽然在名义上,酋长决定着部落的一切。

但在族人的心中,反倒是先知占据着更为沉重的分量。

因为先知代表着信仰。

信仰使他们认清自己的意义,成为了活下去的最初动力——

为伟大的格乌什献上忠诚,征服土地丶征服生命丶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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