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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起身子，哒哒哒跑到虞光城面前，伸手比划着身高，还不忘向虞光城确认：“爸爸！你看看，禾禾真的长高了嘛？”

虞光城垂眸看着禾禾不谙世事的天真面容，将与娄钧会面的不快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蹲下身子，将禾禾一把抱在怀里，不让禾禾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嗯，禾禾长高了。”

娄钧提出的交换条件，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他做梦都希望上官婕能回到他身边，特别是当他得知上官婕的死亡真相，更是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上官婕去死。

可他知道，他不能。不管是上官婕，还是禾禾，或者是他自己，他们都接受不了自己违背道德和良心满足私利。

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既然未来的娄钧可以研究出所谓的系统针对他，那他也可以尝试搞清楚系统的原理，改变娄钧和顾漾漾造成的这一切。

“爸爸，你不开心吗？”

禾禾敏锐察觉到虞光城低落的情绪，小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学着平时大人安抚她的样子安抚虞光城，“乖啦，爸爸，禾禾会快快长大，长大以后保护爸爸和大家。”

禾禾的话语稚嫩却格外坚定，虞光城不由得牵起唇角，揉了揉她的发顶：“好，爸爸等禾禾长大。”

……

当天晚上，禾禾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一个小小的房子，房间的床上，泛黄的旧报纸堆积如山，每份报纸都有一个版面用马克笔圈出来。墨迹晕染了报纸周围的字迹，被圈出的图片在对比下变得更加显眼。

顾漾漾坐在床边，握着笔在本子上唰唰写着字。

梦里的顾漾漾没有禾禾见到的顾漾漾漂亮，脸色苍白，神情透出些许癫狂，一边写，嘴里一边嘟囔着：“上官婕死在毒贩手里后，虞光城情绪低落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石雅趁虚而入，每天对虞光城嘘寒问暖，还像‘绿茶’一样不动声色地诋毁上官婕……渐渐的，死去的上官婕在虞光城心里有了瑕疵……”

禾禾听着顾漾漾的喃喃，生气极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绿茶”，但根据顾漾漾的后文，隐隐意识到顾漾漾是在说雅雅阿姨的坏话。

“你胡说！雅雅阿姨才不会诋毁我妈妈！”

禾禾气愤地冲上去，想要推开顾漾漾，不让对方继续写下去。结果，她的胳膊直接从顾漾漾身体上扑了个空，她根本触碰不到顾漾漾，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继续写。

“没过多久，虞禾禾被绑匪抓走，烧死在了火场里。一夜之间，虞光城彻底萎靡下去。石雅心里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没想到，下一个死的就是石雅她自己……”

顾漾漾写到这里，露出狰狞的笑意，扔掉笔，手里啪啪拍着一张报纸，仰起脖子狂笑：“虞光城，你只能是我的！你在采访里夸石雅，不就是因为你暗恋她吗？那我把她写成心机绿茶，把她写死！哈哈哈哈……”

顾漾漾笑够了，又继续开始写，又写死了吕横，写死了程国生。

她举起本子，看着自己的“大作”，露出畅快的笑意：“啧～太好了，接下来，虞光城就该心灰意冷辞掉破警察的工作咯～当警察的妻子有什么好的，我可是要做首富太太的。”

于是，在顾漾漾的笔下，虞光城离职下海经商，成了首富。某一日，他在路上偶遇顾漾漾，对她一见钟情，两人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顾漾漾整整写完一整个本子，终于松了口气。

她捧着本子，直挺挺地瘫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