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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净芳把花放下,对她说,“他爸爸是死于一场意外车祸,那年他五岁。”
唐柏菲喃喃,“车祸。”
“是,在他和秘书出公务的路上被一辆大货撞了,汽车当场着了火。救护车赶来也无济于事,医生去看的时候他们身体已经僵了。死了好长时间,完全没有抢救的余地。”
“我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偏偏他们怀疑是我做手脚,尤其是林婉珍。”
她问,“所以,你是受不了谣言才离开的北京。”
“也不全是,我早就想走了,”蒋净芳笑,“因为我和你一样,嫁了一个不爱的人。”
蒋净芳还要继续说,当即被眼前的姑娘打断,“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是你嫁给他的时候你们认识很久?你们互生情愫?你们年龄相当?”
她顿时哑然,找不出反驳的话。
“我比他爸爸小七八岁呢。我们完全没共同语言,结婚那几年吵个没完,吵得不能再吵了。吵到最后吵累了,相看两厌。”
“所以我攒了点儿钱,等他爸爸头七一过就毫不犹豫地走。”
明知对方的话她不能全信,却还是问,“你走的那天有没有抱抱他。”
“后来几十年你没想过联系他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在他五岁之前你们总那样吵架,他童年也不会快乐吧。”
空气瞬间安静,唐小姐看出来了,他妈妈不会回答的。
蒋净芳嘴角僵硬地扬起,引开话题,“你不是要送花?快闭园了。”
她环顾四周,找服务中心,总不好就这么空手来。
“那边,”蒋净芳一指,“朝那条道一直走。去买吧,我在这儿等。”
依他妈妈的提示,唐柏菲踩着地面的灯影走进夜色里。
其实她有好多话想问,也想对蒋净芳说,她们确实不一样。
不一样在于,她跟傅程铭是有感情的。
她今晚来陵园就为了解更多有关他的过去,多明白他一点。
很简单,他比她大十二岁,他理智冷静,情绪稳定,久经世事的练达与丰厚的阅历,已将他的个性和灵魂塑造成熟,不会再变更了。但她不同,在他眼里她涉世不深,她才二十岁,一些内在的东西尚且青涩。
正如那天早晨,傅程铭对谭连庆说,她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心思。
因此,他常报以年长者的态度去开导她、教会她一些道理,什么朋友、亲人、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自处。
傅程铭说这些处事方法时,她静静地听着,学习着。
同时偷偷地遗憾,如果他们不差这么多岁就好了,如果他们的思想能同步就好了。
可他过往的人生和成长历程她并未参与,也永远注定不会参与。
举一个他总爱提起的例子,十年前的他在努力戒烟酒。
而她可能在听家教讲作业,发愁考试,一遍遍地练习解方程。
那些他二十出头至今的蜕变、成就,她没法一一见证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信息差湮没在与他相错的十二年光阴里。
唐小姐去服务中心的商店挑了束花,当她返回原地时,蒋净芳并不在。
一阵风刮过,不见任何人,只有叶片打着旋落在石碑上。
他妈妈说好等她的,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她放了花,拿出手机看时间,距离闭园还剩几分钟。
四下寂静得诡异,慌张转一圈,围绕她的只有望不到头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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