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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却蕴含着无穷繁力量和奥秘。
想要清楚九昭的所思所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侵入灵台,查看她的记忆。
只不过照料九昭伤势的魔医说过,她如今的体质仙不成仙,魔不是魔。稍有不慎气血交逆,极有可能脉络崩溃,再也无法恢复过往实力,彻底变成废人。
可,变成废人又如何?
他已经否决了无咎干脆亲手杀死九昭,掠夺凤凰真血的提议。
他想留她在身边。
安稳、顺遂、平静地过下去。
就像人会为自己豢养的鸟儿剪去飞羽,好借此杜绝哪日牢笼未关,一去不回的风险。
九昭藏匿起来的目的,他朝重新流淌的仙力,皆会成为不安定的因素。
不如——
沉吟中,兰祁半曲的手指,却从准备施法的前兆,无声恢复原样。
或许是他们之间,已将近万年不曾有过如此和睦融洽的时候。
触碰过花朵柔软的蕊瓣,就不愿再见她亮起尖刺,以剧毒的荆棘相迎。
……
而半伏在兰祁胸前的九昭依旧无知无觉。
浑然不清楚方才他的脑内产生了何等晦暗的念头。
她终于结束了同衣带的纠缠,将宽大华丽的外袍自兰祁的肩膀脱下。
鹤羽织绣的纹路滑过指腹,带来厚实温暖的触感。
九昭又将手放在放在他的中衣前襟上,轻声说道:“天色尚早,应当不到驾幸后宫的时辰,尊上方才收敛气息躲在门外偷听,是担心我和那些女官起冲突不是?尊上放心,如今天地间已无九昭的容身之地,我也不会去肖想成为尊后与你同享至高权力,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愿远离斗争,安定地生活下去。”
或者死了也可以。
最后几个字徘徊在齿关,没有被说出口。
九昭忽见一只大手盖住她的手背,而后收力抓紧。
“你不恨我吗?”
兰祁幽幽问道。
九昭无言良久。
在手背承受的压力越来越重时,她犹豫着,说起被仙族定为弑父之罪的往事。
从杏杳作为内应被发现,到她遭受天谴反噬,临终前吐露一部分秘密。
从为解烛龙之毒决定以命替命,到意欲带着了然去死,不料在父神识海发现当年真相。
“我那时万念俱灰,因而将罪责全部揽在身上,只求速死。可仙魔战争危急,时时刻刻都有新的情况,引雷罚处死神仙,又需要金仙以上位阶到场观看,以起到遵守天令,不乱矩逾规的震慑作用。
“最终他们决定将我关入无日渊,等到战局平衡,再把我放出施刑。
“后续的情况,你也知晓了。
“仙族节节败退,以至于无暇管我,我浑浑噩噩度过三千年,直到你将我救出。”
杏杳死后,焚业海便失去了在三清天的耳目。
兰祁不曾想到,弑父罪名背后的事实竟是如此——纵使叙述的语气轻描淡写,但他十分明白,九昭于过程中受到的煎熬苦楚,并不逊色于他在巫劭帮助下,通过装睡得知养子真相的当年。
……不。
岂止是不逊色。
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大概会觉得,如今的我表现出来的态度很不可思议吧?
“被关在无日渊的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刻不在思考自己究竟应该去恨谁——结果我发现,莫说你们,就连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都在利用我,间接造就了我人生的悲剧。
“父神将你当成承载凤凰真血的容器,所以你选择倒戈魔族。
“仙魔大战中,他杀死了祝晏的母亲,崇黎的爱妻,所以九尾狐族再次背叛了他。
“这一切冤冤相报,循环无尽,只要心中有恨,就永远没有结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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