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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间似乎听见门帘掀动的声响,有带着寒气的手指轻轻拂过她发顶。

再醒来时,天光已经漏下来,贝言发现自己躺在矮榻上,身上严严实实盖着两层被子。

最上面那层是这边结婚时才用的朱红色,边缘缀着吉祥结。像是备了很久。

她看了眼那门边的木钉,某人雪色的藏袍已经不在那里了。

贝言稍稍松了口气,正欲掀帘,却迎面撞上顾知宜端着铜盆走来。

热气氤氲间,他睫毛上还挂着一片雪,手却被烫得发红。

热水?

她怔住,昨夜她自个儿寻遍帐篷只找到半壶冷水,最后凑合着洗了脸,差点没把手给冻裂。

顾知宜错身进屋,铜盆搁在矮几上发出沉闷的响,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包软糕饼,边缘还留着蒸笼的竹纹印。

闻着格外香甜,贝言捏了一块,“好吃,哪儿来的?”

“昨晚帮哈吉赶狼,要留我吃饭。”他摇头,指尖蹭掉糕饼上沾的一粒芝麻,“我回来,就包了点糕饼回来。”

顿了顿,又低声补了句:“小妹爱吃。”

贝言听后正要点头,帐外却立刻传来脆生生的抗议:“哥!怎么不包点卓玛阿姨的腌菜!我不要吃甜腻腻的糕饼啊!”

贝言愣住,看见顾知宜耳尖倏地红了,只跟她说了句“等下”,然后就匆匆掀帘出去,身上的银饰与木珠晃响。

贝言听到小妹在外头跑得乱七八糟,“哥哥要抓我灭口了!”

她嘴里的软糕甜得粘牙。

…用热水洗漱完,准备在早饭后就认真和两位长辈说清楚自己退婚的事。

可只是短短的一场早饭还没吃完,事情就出了变。

在阿妈为她添第二碗酸奶时,她整理好了措辞要开口,向导火急火燎地赶进来,“暴雪封山!”

他胡子结满冰碴,“垭口雪崩,至少封路三天!”

贝言连忙到帐外,天地间已是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簌簌落下,远处的山脊线早被抹去了轮廓。

阿妈急忙将羊毛披风裹在她肩上,阿爸则用藏语高声指挥牧民加固羊圈。

她问,“什么时候能走?”

向导搓着冻红的耳朵连连摇头:“走不了!这雪没个三天停不了!”

贝言唉了一声,忽觉背脊微烫,像是被什么灼热的目光烙着。

她抬头,看见顾知宜不知何时跟着出来,站立在拴马桩旁,而那马匹的脊背上正驮着她的行李。

他身形轮廓在雪中像一面沉默的旗,目光穿过纷飞的雪幕,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隐隐执拗。

身边马儿不安地踏着蹄子,铃铛声碎在风里。

贝言指了指马背上的行李,喊:“卸掉吧!”

对方隔着雪听到后反应了一下,随后立刻弯腰卸行李,躬身时身上的木珠悬空着,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行李很快被卸完,堆进帐篷角落里,这一堆就是五天。

贝言渐渐适应这里的雪风,跟着看顾知宜喂羊、训鹰,偶尔骑马去猎野兔。

她日复一日地捧着甜滋滋的红糖奶茶坐在帐前,看雪山在晨光里镀上金边,像尊低眉的菩萨,那样慈悲。

直到第七天,雪势小了不少。

她醒来,照旧去看顾知宜喂鹰,那鹰最近总爱从她手上起飞,俯冲时羽翼掠过发梢的触感,她觉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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