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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司机阴着脸站在一旁,并没有去开车的意思。

顾鸢斜斜撇了眼绿到脸色发青的某人。

他勾了勾手,显而易见是招呼小狗的态度。郁朝云迟疑了一下,现在当然不是端着姿态与情人争辩当不当狗的时候,于是乖乖走到了顾鸢面前。

顾鸢伸手捏着这人的下巴,踮脚亲了男人一口。

郁朝云神色明显在说:你以为这招有用?

可他确实乖乖去给自己的小叔,以及自己的情人当司机去了。

顾鸢坐在车的后排,与郁致并肩。

对方轻声询问他这段时间玩得开心吗,有没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玩伴。顾鸢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显然是敷衍;但总也比某个开着车,从头到尾不曾有机会插话的人强。

等到了郁家老宅,依旧是那幢破旧阴森的老旧房子。

只是进了门,顾鸢挑眉。本简洁到有些不近人情的装修,此刻已然换了种风情。踩在全屋铺着的地毯上——任凭哪种装修风格,恐怕都兼容不了连楼梯都要铺上地毯的做派。

他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这么改老宅?你问过地下那些长辈的意思吗?”

郁朝云向前走了一步,终于得偿所愿隔开了小叔和情人。

他少有态度倨傲,说:“旁人的意思?现在我才是一家之主。”

这话不是说给死人听的,也不是说与顾鸢听。

顾鸢侧过脸,看向被侄子挑衅权威的前任掌权人。

“哦?是吗?”老男人并不动怒,平静反问,“一家之主?可能确实算。不过在这么说之前,你是不是要先问问顾鸢的意思?”

第47章

“这么说之前,是不是要先问问顾鸢的意思?”

*

顾鸢可不会掺和郁家叔侄俩的争端;只是冷眼旁观,即使被郁致提及也兴致缺缺。

“你们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总是带点南方人的朦胧口音,咬字缱绻;不论说些什么都像是某种意味上的引诱和撒娇。

“油嘴滑舌。”

他轻飘飘地瞪了郁致一眼之后,转身走向2楼。

*

顾鸢很累。

他本就比寻常人还要虚弱些,何况旁人那粘稠恶意的视线总层层凝视缠绕着他,将这美人从泥淖中拖得愈发深陷。

闭上眼,顾鸢一阵眩晕。

黑暗并不宁静,那光怪陆离的幻影和窃窃私语永远不会停歇。它们或许是中年男人颠三倒四的怒骂,又或许是年轻男人轻浮的猥亵言语。

直到关门声响起,有人缓步走近。

一切归于安宁。

顾鸢转身。

来人是郁朝云。这人脱了外套挽在臂间,加之纽扣也松开两颗;显然顾鸢不在时,叔侄俩的谈话算不上心平气和。

情人当然不会接过衣服,于是郁朝云自觉把外套挂上。

“他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让他一点又怎么样?”顾鸢笑着说,“你没揍他吧?”

郁朝云冷哼一声:“我有事同你说。”

顾鸢:“好呀。”

郁朝云于是又凝了一会儿顾鸢。

在外人面前,这人总是冷郁克制,几乎叫人疑心这家人生来便是没有感情的怪胎。但在顾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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