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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五娘不要他了怎么办?五娘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们都该死。
周知善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理智渐无。
眼前光蓦然暗了下去。
天黑了吗?
周知善陡然清醒,手背传来一阵痛楚,他恍然发觉自己方才不要命的用软拳头砸地,手背想必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摸黑寻找烛台与火摺子。火摺子找到了,可怎么也吹不亮,心中渐渐暴躁起来,周知善不耐用手去拨火摺子,却被剧烈的热意打回。火摺子有火。
周知善摩挲着被烧伤的掌心,忽然反应过来,或许不是天黑了,是他失明了。
这一想法验证后,他突然大叫道:“来人!来人!快来人!请医工来,请医工来!”
“不,不——”他不能看不见,一个瞎子怎么配得上五娘?
“快来人!来人啊——”
“哈、哈……”他喘着粗气,几乎咬碎了牙关,一定不能失明,一定不能。
等送走了商船,送走了那批货,趁他们灭口之前自己一定要成功脱身,五娘还在等着他呢。
等那群废物发现自己留给他们的惊喜,一定会喜欢的。
“哈哈哈哈——”他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手突然被人抓住,耳畔悄无声息,静悄悄的,如果是自己人,才不会这么安静。
“滚开!”周知善以为是来刺杀自己的人,巨大的恐慌没过头顶。
他随手抹了盏烛台,将台上的蜡烛拔去,露出尖锐的底座,反手捉住一个人的衣领子,朝他脑袋刺去。
烛台底座很细,刺入人脑毫不费力,拔出时血跟细细的竹管一样流出,人被伤了大脑,会短短时间内丧失行动力,直至死亡。
周知善讥笑一声,“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疯狂挥舞烛台,碰见一个人就杀一个,这些废物想必是怕了,一个也不敢近他身。
殊不知,他耳畔一直都是死寂的静。
家仆疯狂呼唤周知善,企图召回他的理智,然而他们的老爷就跟入魇似的大吼大叫,逮着人就杀,全然不见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模样。
下人们争先恐后从房门跑出去,周知善抓不到人,也跟着跑出去,院里惨叫声一片。
可过了一会儿,周知善突然停了,他盯着自己掌心的血,又将烛台扔到坚硬的青石砖上,听着刺耳的撞击声,周知善又大笑了起来。
院内下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压着一片愁云,他们的县令,好像疯了,但又没疯。
因为周知善理了理凌乱的衣角,神色平静的叫人收拾残局。只是他平静的瞳孔内,还暗藏着诡谲的波涛。 。
河面平静无波,河底却暗流涌动。
船上除了个婢子阿绿,还有个摇桨的船夫。
宋玉溪坐在船上,头罩幂篱,目光透过浅浅的皂纱看向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透着淡淡的疲惫。
见宋玉溪情绪不慎高涨,阿绿安慰道:“夫人,最近出了些事,渭南县不安全了,老爷才想送夫人去外头避避风险,等前几日的杀人凶手落网,县里就安全了。届时老爷就能辞官来陪夫人。”
宋玉溪道:“嗯,我们要去哪儿?”
阿绿道:“老爷在扬州置了宅子,那里繁华不亚于长安,夫人必定能过得舒坦,等雨季时我们就去益州避雨。只是外头气候终究比不得关中,委屈夫人了。”
宋玉溪喃喃道:“扬州也不错,就在扬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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