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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声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只是在想,前世她翻山搴陟,不辞辛苦寻至万里以外,只为找寻喜丧妖身世之谜,却不曾想,困扰了她短短一辈子的东西,此刻竟就藏在离她家一坊之隔的元春楼内。

当真是讽刺。

“东西也看完了,沈娘子,是否该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李道玄缓缓放下册子,身体以一种极度松弛的姿倚靠,然而眼中全然是审视姿态。

沈情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闪躲,她知晓,自重生以来,她走的每一步几乎都将他牵扯进来,因此如今这番场面是必然的。

既然确立了合作关系,她就要拿出相对坦诚的态度。

可重生之事断然不能透露,因此,她既想要同他对付红白煞,就得拿出合理的理由。

想通过后,沈情轻轻一笑,道:“殿下想必听闻过我师父的名讳。”

“大名鼎鼎的玄机阁主使黔子默前辈,盖以卦术闻名天下,长安城谁人不识,何人不晓。”

“不错,当初师父因受相繇之毒故而饮恨西去,但在师父故去前,他分别替我与师兄算了一卦小六壬。”她顿了顿。

李道玄抬眼,示意她继续说。

“当时师兄在选择时,提了“扶危济困”一事,师父给师兄算出来是‘大安’之兆,我便不作过多赘述。”

很好理解,意味着柳霁月只要在除妖济世一事上按部就班,不出意外,他的一辈子将无甚过大劫难,就连人生也是相当顺遂坦途,是个相当好的命相。

“至于我,没有那么宏大的心愿,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能够平平安安,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满足了。因此我道:‘我想知道将来我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怎奈“生活”二字过于笼统,不能以一件事来概括它,所以师父动用了相术。”

相术,乃窥天探命之举,反噬自然也是极为厉害,可以说是以命博卦,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便是有再厉害道行的人也不会轻易动用。

许是黔子默先生觉得自己大限已至,临死前能替徒弟算上一卦也死得其所,便耗尽修为为沈情算了一卦。

沈情思及此处,脑海中隐约闪过一张模糊而慈祥的脸,她的眼底已有星星泪意,沈情一字一句吐道:“卦象为:大凶。”

“李道玄,卦象显示,我活不过十九岁。”

“在此之前,我的爷娘,我的朋友,都会因我而去。”她如是笑道,配合眼底泪意,颇有万念俱灭之悲。

常言世间有八苦,除却老苦外,她在前世的十九年里受尽生、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七苦,每每在梦里忆起上辈子的情形,她的心都犹烈火烹油,煎熬无比。

甚至她醒来时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耶娘、李毓、翠芽、师兄都会在回看她一眼后化作泡影消失,徒留她在原地撕心裂肺,备受煎苦。

她上辈子死时,正是二十岁生辰的前一日。

人言要避谶,防止说过的话成真,可沈情早已经历过这些,她早就不在乎一语成谶这种东西。

她举起那泛黄的旧麻纸册子,对着第一页的字迹念道:“生生死死,非物非我,皆命也,智之所无奈何。李道玄,你认可这句话吗?”沈情侧头问道。

李道玄嗤笑一声,眼中狂妄不羁:“命运?”他摇摇头,“本王不信。”

“世上没有白掉馅饼之说,亦没有陷入泥沼等死之法。本王的命,向来掌握在自己手中,想要什么东西,靠自己争取。区区命运,算个什么东西。”他不屑道。

说白了便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道玄这种天助自助者的观点亦是沈情所认同的,对于他这一番狂妄不已的话语,沈情听了只觉热血沸腾,恨不得能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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