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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还好吗?”
希尔维娅拍了拍安娜的背,好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当然。”她请自己的老友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坐下来,夕阳的余晖落在湖泊上,形成一片粼粼的金光。
安娜就着茶水开始喋喋不休自己的事情,她从德国离开后,和凯特在瑞士分别,立刻回到奥地利参加了起义:
“在耶稣受难日那天,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炮声,第二天,盟军空袭了桥梁和交叉路口,我们不得不把床铺搬到了地下室或者掩体里。但曾经统治这座城市的法西斯混蛋们再也不敢穿着他们的制服耀武扬威了。举着一红一白旗帜的市民向德国部队发起了比敌人的炮火还要猛烈的攻击。但很遗憾的是......我们还是有同伴在胜利前被纳粹绞死在了一块交通标志下。”
这悲伤的情绪在她脸上很快被骄傲的神情掩饰了下去,她用兴高采烈的语气描述一个欢乐的情景:当5月8日的胜利消息传到维也纳的时候,人们走向街头,开始狂欢。红军士兵也在维也纳广场跳起了欢快的俄国歌舞。围观的维也纳人也加入了进去,然后是那些乐团的乐手们,在施特劳斯的舞曲下,人们一起跳起了华尔兹。
希尔维娅被她那种骄傲的神情感染了,她想起了纽约时代广场上那著名的一吻,在得知战争结束的消息时,一位水兵搂着一位护士热吻,哪怕他们其实素不相识——在漫长的战争之后,人们实在太需要舞蹈、拥抱和亲吻了。
“亲爱的安娜,战争结束后,你在做什么?”
“我加入社会民主党,在政府里工作——主要负责外事工作。”安娜笑着道,“怎么?很惊讶?我认为这是布尔什维克党人带来的好处之一,他们认为女性拥有和男性相同的权力。”
希尔维娅露出一个笑容:“不,我当然认为这很好,安娜。”她只是又想起了纽伦堡时杰克逊大法官对她说的话。
“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嘛,除了寻求帮助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正在策划去苏联访问。如果能有国际红十字会牵头,是再好不过的了。”她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希尔维娅不由得笑了出来:“你是想减少访问的政治意味?”
安娜点了点头。显然,人们很容易从报纸上长篇累牍的关于纽伦堡的报道中,读出异样的空气,苏联摆出的德国证人和英美摆出的德国证人互相指责和攻击,仿佛这样做就能洗清自己的罪名似的。
希尔维娅想了想,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她迫切地需要一个机会去欧洲大陆上走一走,这样就能从亲身体会中,切实地抓出一个主要的方向来主导自己接下来的工作。
战后的第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候,这支代表团终于收到了苏联红十字会的邀请,他们从日内瓦出发,横穿大半个欧洲访问苏联。
希尔维娅曾经预想过自己要见到的情景,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真正走到欧洲大陆上时,她看到的是一片混乱无序的废墟,到处是离丧、流徙、饥荒、战争儿童、哀鸿遍野。
在每个城市,都能看到大片没有屋顶或者没有墙壁的未倒塌房屋,人们就蜷缩在里面,孩子们在裸露的电线、尖锐的碎砖和玻璃之间奔跑。在这些地方,没有电视节目、没有电影、没有报纸,甚至连干净的水都很宝贵。
希尔维娅曾到访过的一个城市,全城的人都要到自流井里打水,只有他们这样的“贵宾”才有资格拥有每天一瓶水的供应。在这样的卫生条件下,瘟疫如影随形,他们所带的药物很快在普遍的救济中用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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