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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捐这么多,陈安楠说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子很可怜的。

他很幸运,他遇见了陆文渊。

六月的时候,乐队要谈商务赞助,陈安楠跟着朋友们去了趟饭局,这次拿的是个大赞助,喝了很多的酒,陈安楠最后是被朋友们扛上车送回家的。

回家后,他抱着新来的博美,用脸蹭了人家老半天。

“小鹿,我把赞助拿下来啦,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嘿嘿!”

小狗不懂,小狗只知道自己叫鹿崽,被掐抱起来,还一个劲的甩尾巴。

“小鹿,那首歌我写了这么久,他们居然说曲子很好,说我的填词像一坨!太过分了!我不管,我就是最厉害的!”

陈安楠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说到最后,摔倒在沙发上,实在是困,又喃喃地念叨了一声“小鹿”,后面的字音再也听不清了。

这晚,小狗趴在他旁边,和他窝在一起睡了。

后来,陈安楠在自己的歌词上修修改改,写了一句。

我每天都很想你,月亮能知道。

19年七月的时候,陆文渊飞了一趟北京,陆清远斯坦福毕业后,回北京工作了,和肖卿湘一起回来的,叔叔这次去,也是去看看姨姨。

晚上十点半,陆文渊给他发了一段视频来,很短暂,还不到十秒,是陆清远在厨房做饭。

哥哥身上随意穿着件居家服,围裙勒出他的腰线,黑色的长袖捋至臂弯,露出截瘦而有劲的手臂,低头切菜时,碎发顺着滑到额前。

陈安楠细细看了会儿,视频后面画面抖动,很显然是偷拍被发现了,画面戛然而止。

哥哥私下的样子还是很不一样的。

其实这些年,陈安楠可以从CCTV-12看到哥哥,哥哥在国外这几年,一直参加公益性的法律援助组织,栏目组做了好几回专访。

采访里,哥哥总是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装,连一丝不合时宜的褶皱都没有。

他的眉骨越发硬冷,对着镜头时的眼睛里压着锐利的锋芒,几乎看不见情绪的流动,神情也是淡淡然的。

比较起来,陈安楠还是比较喜欢私下里的哥哥,很温柔。

玄武湖的冷杉林又落了针叶,银杏在秋风里抖出一片明澈的金黄,凋败的叶子被风盘旋成一个小斡旋,打着滚朝前跑。

十月份的南京是最舒服的日子,没有能褪掉人一层皮的高温,也没有冻得人骨头都疼的湿冷,阳光在湖面上撒下一片碎钻,漾出层层的小波浪。

陈安楠戴着个宽檐草帽,盖住了大半的脸,穿着宽松的长衣长裤,蹲在花圃里,用把小银剪子给海棠修型,这些花被他修剪的形似松柏,嫩粉的花瓣下小枝青绿。

他弄完,把剪子收腰上的小兜里,掏出个喷壶,朝花茎上喷一喷。

这几天他没出门,一直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草,陆文渊还专门给他缝了个碎花小兜,里面装些方便的工具。

屋子里,手机在嗡嗡震动,一条接着一条的信息刷出来,全来自同一个人。

Echo:今晚在我家集合,来不来给个准信。

Echo:别不来啊,你人呢人呢人呢,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接电话陈安楠!

Echo: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陈安楠修剪完花草,回到房间里,看见手机上最后一条微信,还是Echo发来的:五分钟以后还收不到你回复就默认你来参加。

Echo是乐队里打架子鼓的,乐队这几天休假,几个朋友约着出门度假,只有陈安楠不想去,难得休息,他要在家陪陆文渊。

陈安楠回过去说:不来啦,叔叔晚上约我去吃饭,你们玩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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