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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了大好的青春岁月。

可生命的路程中总有更值得留念的东西,或许仅仅只是一寸土地上的一寸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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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的陆清远因为舍不得家,所以留在南京,就像父亲为了他留在这座城市一样。

陆清远握紧那只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法律专业吗?”

陈安楠摇摇头,说不知道。

陆清远轻笑了下,坐在月色零落的树荫下,说:“你初二那年问我,哥哥为什么犯错的是坏人,害怕的却是受害者?我当时回答不出来,爸好像也没跟我说过这些。”

“我也想了好多天,为什么呢?后来,我关注了好几件新闻实事,你这句话始终徘徊在我的脑子里,从那时候起,我决定选法学。”

陈安楠的睫毛不明显的抖了下。

陆清远揉他的脑袋:“北大的文科确实好,但我当时想去的是中国政法大学,所以北大不北大的,压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为什么要后悔?”

陈安楠轻轻低低的叫了声“哥哥”。

陆清远失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爱哭,你一哭我就受不了。”

“我才没有哭呢,沙子里进眼睛了。”陈安楠把脑袋磕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撞着。

今晚的月色很柔亮,夏季夜晚的风难得舒畅,大礼堂里表演的声音透过雕花窗传出来,不知道是在演什么,但是台词慷慨激昂,还有戏剧腔,他们坐在这里,听心跳声震耳欲聋。

陆清远先是亲到陈安楠的额头,再是鼻梁,陈安楠的鼻子不是那种标准的高挺,鼻头有点软肉,但陆清远的鼻梁很高,他们需要侧过脑袋一点,才不会让鼻子撞在一起难受。

陆清远把眼镜摘掉,含住他的唇珠,一点点磨合,陈安楠的吻技不好,只会胡乱啃,陆清远引导着他的节奏,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陈安楠觉得这个吻比晚风还要绵长,温柔。

身后的老香樟盛开的树叶,像是为他们撑起的一把伞,隐蔽了一切可循的视线,这里没有路灯,连乌糟糟的石头墙都看不清。

不远处,有道楼梯,连着教学楼,是一处露天平台,平时很多学生会在那里背书,或者戴耳机做听力,不过谁也看不清香樟树下的暧昧。

太黑了。

大礼堂里的音乐已经响起来了,伴随着爆发的喝彩声,悲欢交织,是戏剧里头那一点点过场的热闹。

陈安楠感觉自己的嘴巴要肿了,漫长的一个小时这会儿好像被加速了一样,变得很快。

礼堂外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他们踩着石阶,轻声攀谈着这场演出,教学楼里也有人从阶梯教室里出来。

不能再亲了。陈安楠怀着这样的心悸,却是没动。

最后,陆清远放开他,说:“走吧。”

陈安楠的嘴巴都麻了,还念念不舍的问:“我们要回家了吗?”

“不回去,换个地方。”陆清远说,“这里人有点多了,还可以再待半个小时。”

陈安楠为不回家而高兴,蹦蹦跳跳的被牵走了,他们沿着南大的小路散步,教学楼下面是片银杏林,到了秋天会很漂亮,大把金色肆意张扬,是独属于南京的秋。

可惜现在是夏季,看不到那么美的景色。

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无限延长,陆清远突然说:“我准备放弃南大的保研了。”

陈安楠没反应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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