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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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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

真不是故意想看,只是余光一偏,恰巧把那行小字逮个正着——贫困生资助登记表。

何瀚铭本身不是个迟钝的人,没过几天,他就能察觉到无数眼光在他身上飘啊飘的,只有陈安楠还是老样子,下课该吃吃,该喝喝,AD钙奶一插一整排,轮着喝,不理他,也不分给他半点眼光。

何瀚铭隐隐觉得,有事情败露了。

这个年纪似乎已经可以通过别人的目光产生鲜明的羞耻感,何瀚铭开始有意无意的回避起同学的目光,他时常坑着头,在自己位置上一坐一整天,有同学找他,他也不理,甚至连班级的团体活动都不参加了。

他的孤僻让他生活在一个夹层里,不再跟任何人接近。

直到有一回,陈安楠体育课没上完,跑班级里拿水杯,恰巧碰见何瀚铭也坐在教室里,因为今天体育课要分组跳长绳的缘故,他说自己不舒服和老师请了假。

陈安楠进来的时候,看见何瀚铭正捧着本语文书在发呆,他的面色似乎不大好,看见陈安楠来了半晌也没个动静。

陈安楠把水杯掏出来,小口小口的喝水,不多时,突然听见对方淡淡的声音响起:“陈安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陈安楠扭过头,确认教室里只有他们俩个人以后,才说:“什么?”

何瀚铭又不说话了,教室的玻璃窗被值日生擦得干净清透,把外头的树影都重叠倒映在上面。

两人在楼下的喧闹声中,都各自安静了会,就当陈安楠准备走的时候,忽地又听见他说:“你这个成绩能进来,应该是本地户口吧。”

陈安楠的脚步顿住了,他回过头,奇怪的看着同桌。

何瀚铭坐在位置上,没有看他,自顾自的说:“你知道吗?这所学校如果没有本市户口,就算考进来,也要花两万块钱的赞助费。”

“两万块啊,”他说,“我爸妈一个月才两千块的工资,他们把攒的钱都拿来交学费了,要不然,谁会想住别人家里。”

“……”陈安楠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有时候,人心真的是个矛盾又难解的东西。

陈安楠的敏感和细腻能够让很多事情变得交错复杂,他能于某个瞬间捕捉到旁人观察不到的情绪细节,去疏远讨厌他的人。

也会像现在这样,仅仅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牵动出一点点的怜悯和不忍。

陈安楠站在教室门口,思来想去,还是小大人似的开口道:“谁在意你家有没有钱?难道你有钱会分给我吗?”

何瀚铭没接话。

陈安楠接着说:“你又不是人民币,干嘛要每个人都喜欢?再说,就算是人民币,也会有人说我不要很多钱,只要很多爱呢。”

说完,把自己兜里的纸巾掏出来,扔到桌上。

这回,何瀚铭没有再拒绝,而是把纸巾包抽开,大大地擤了个鼻涕:“你数学试卷上的第三道选择题错了,是选A,勾股定理,你再错的话,老师又要骂你了。”

成长的每一天,都是一段新故事。

这短暂的十分钟交流,竟然能让两个人准备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关系得到了缓和,从这回起,何瀚铭不再拦着位置不让陈安楠走了,陈安楠也不再故意把窗户开很大。

他甚至会指着陈安楠的一道算术题说:“你方程式写错了,应该这样写才对。”说着,就拿过他的卷子在旁边细细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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