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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为止搭在被褥上的指尖不耐烦敲了敲:“实话。”

楚牧喉结滚了滚,眸光微顿,转身去了浴室。没一会他拿了条打湿的热毛巾出来,半跪在床边抬起了搭在被子的那只手。

温热的毛巾轻轻覆盖洁白如玉的手背, 盖住那块挂水后留下的淤青热敷。

楚牧半敛着眸, 神色很是懊恼:“又生病了吗?”

江为止没应声,目光落在男人掩盖在大衣下的右腕, 能隐约看见一截缠绕的纱布。缓缓往上看向他的脸, 楚牧生得英挺锋利, 完全能归于俊逸那一卦,只不过眼下太过苍白,那份俊逸消减了几分。

“回答我的问题。”他抽手打断热敷的动作, “我要听实话。”

楚牧动了动唇:“我……”

江为止语气平淡:“楚牧,你应该没有再欺骗我的胆量了。”

楚牧心头一跳,肌肉绷紧,抬起头直愣愣撞入那双似雪山的眸子,瞬间丢盔弃甲:“不是第一次。”

“为什么来。”

他答:“想让你睡个好觉。”

江为止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担心你不肯接受。”

担心你不肯接受。

很熟悉的一句话。

江为止居高临下睨着他:“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当年楚牧少爷身份被戳穿后,江为止问他为什么瞒下这么多事,他说:想让你过得好一点,又担心你不肯接受。

楚牧很快就想起来江为止说的是哪一件事了,他脸色变了变,心脏因为紧张蜷缩痉挛成一团,迸发细密的疼:“我没有在骗你。”

“别因为从前的我给现在的我判刑好不好?”

“从前也是我太蠢了,我没认清自己的心。”楚牧望着他的脸,把当年的自己一层层刨析开来,“是我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把感情当成了任由摆弄的死物。”

“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

楚牧生在楚家,什么东西于他而言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探拿的囊中之物。

想要就买,坏了就换。

他不知道何为挫败,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不知道不可得是何种滋味。

当年事情败露后,高傲的、尊贵的、不可一世的楚家唯一的小少爷不肯承认自己早在这场“游戏”中丢了心。麻木的心脏让他误以为自己不痛,看见空无一人的老旧矮房子,看见人台上残破的西装,那蚀骨之痛才席卷全身。

这八年间,他自虐似地反复咀嚼和江为止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一次一次的复盘中,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江为止是一见钟情。

初见之时因为一个眼神而打碎的那只酒杯是最佳见证。

那双精致冷冽的眼睛太过摄人心魂,从此他不愿看见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痛苦及悲伤,不忍见它的泪,不忍它的委屈。

他会因为江为止晕车流露出的痛苦而包下一整辆公交车、会因为他眼里的空洞选择去献血、会因为他眼里的泪翘掉继承人发言。

也会为了他眼中的高兴包下跨年夜的夜色、会为了亮晶晶的雀跃坚守凌晨等他下班,会为了他眼里泄露的欣喜花七位数放一场烟花。

他总觉得江为止的眼泪很烫,烫到要把心脏烧穿,是因为他惧怕他的泪,从始至终,他都只想江为止的眼睛漾着盈盈笑意。

那不是因为他的爱美之心,那是因为爱。

爱他冷冽美艳的皮相,更爱他坚韧不屈的灵魂。

迟来的顿悟让楚牧痛苦至极,像是那只被摔碎的酒杯,飞溅的尖锐玻璃碴穿过时空正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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