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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飘飘坠地。楚牧靠着大门柱点燃一只烟叼在嘴里,白袅袅的烟雾弥散,风一吹就散了个彻底。
他们在做什么呢。
会拥抱吗,会接吻吗,还是更亲密的呢。
他爱的人,在他的庄园,在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和另一个男人亲密无间。
甚至他还只能在门口看着。
无法忽略的隐痛像生锈的钝刀,一点一点蚕食他的血肉。
刺目的车灯撕裂夜色,奥迪在山间疾驰,穿过铁制大门直抵宅院。
楚牧眯了眯眼,下车的女人一头短发齐颈,黑色的细跟高跟鞋在石板路上踩出嘣嘣的声响。她和楚牧的眉眼有着三分相似,冷着脸走到他跟前。
“大姐。”
楚玉双手交叉:“人呢。”
楚牧道:“什么人。”
“别和我装傻,你带回来的人呢?”
“我听不懂。”
楚玉冷哼一声,掠过他进屋。楚牧抬起两指掸了掸烟灰,淡声命令:“关门。”
保镖应声而动:“是,先生。”
木制雕花门合上,隔绝大厅的亮光。
楚大小姐气笑出声:“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爸抽的那十几鞭子没给你抽清醒是不是?”
楚牧上头有四个姐姐,全家上上下下都很疼他。年纪小的时候,他爱玩,玩赛车玩跳伞玩潜水,总之对继承家业没半点兴趣。楚父疼他,便由着他去,反正以楚家的资产,让他玩一辈子都挥霍不完。
说是没受过半分苦也不为过。
就连他和家里出柜,在程楚聚会上拍拍屁股走人,楚父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唯一拒绝他的事,就是十八岁那年,把他关在了云市,彻底隔绝他和江为止的往来。
本意只是磨磨他的心气儿,想着没准过那么一两年他就忘记了,重新当回那个不可一世的楚五少。可楚家上下谁也没料到他会执着到这个地步,以父权压住他他便夺权,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楚父再也无法压制他的制高点。
楚玉记得清楚,早年那位姓江的设计师回云市为林家小老板庆生的时候,得了消息的楚牧疯了一样出去找人。羽翼单薄的小少爷行至半路就被逮了回来,楚父杵着手杖恨不得敲他的脑袋:“你这些年在公司发展,也是为了那个男人?”
楚牧跪在大厅中央,背脊挺得直直的:“是。”
“你是蠢吗?人家明摆着不想见你!你非要舔着脸往上贴,也不怕招人笑话!”
“我想见他。”
楚老总恨铁不成钢,怄气的要命:“他就那么好??”
楚牧低低道:“他很好,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好。”
“这么多年了,人家说不定早忘记你这号人了!”
“那我就更要快点出现在他面前。”
楚父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不轻,杵着杖招手:“去,去给我请家法来。”
楚家的家法是一只短鞭,老头子没留手,像是铁了心让他长教训,铁了心让他放下执念变回正常人。抽得鲜血直流,皮开肉绽,触目惊心。楚牧一声不吭挺着背由他抽,十来鞭下去后二十出头的男人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站起身,道:
“我现在可以出去找他了吗。”
给楚老总气得眼睛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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