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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口气,叹息:“从小就金土冲,受了不少罪。小时候容易发烧感冒,大了要小心大病,家运也不好。但三十岁后会时来运转,慢慢旺起来的。”

吾舅舅看了眼吾掠,吾掠脸上八风不动。

好在外甥很快就30岁了,吾舅舅稍稍放心,接着问:“家运不好的话,婚姻怎么样?”

这句话简单,蒋宜周听懂了,马上去看吾掠。

好哇,原来今天是来算未来媳妇的?!

感受到他恶狠狠的眼神,吾掠面上不变,装没看到。

蒋宜周凑过去,压低声音威胁:“翻译给我听。”

吾掠无奈地看着他,轻声应:“好。”

庙祝倒是耳力好,且很有服务意识,马上就转换成了不伦不类的本地普通话,缓缓答着:“……姻缘运程一直没开呢,明年三月二十九才会开,他自己心不在这上面,就算你们给他找,找的也都不是正缘,他自己看上的才是最合适的。”

吾掠眉头微微一动。

吾舅舅连连点头。

庙祝继续道:“不要找同龄的,年纪比他大一点或者小一点都可以。”

吾舅舅再次连连点头。

一旁的蒋宜周脸色黑如锅底。

吾舅舅接着问:“那子息呢,什么时候会有儿子?”

“正缘到了,子嗣很快就会……”

蒋宜周怒气上头,语气不善地打断:“可是他阳痿啊!”

庙祝话一顿。

吾舅舅一愣,接着就狠狠剜了吾掠一眼。

那眼神,含义不言自明——他怎么会晓得?你跟谁都讲这些吗?

吾掠装没看到,只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蒋宜周原以为自己石破天惊的一个谎,会让吾舅舅气得蹦起来骂人。他都做好狗血喷头的准备了,谁知吾舅舅只是紧抿着嘴,脸色极其难看。

这下蒋宜周反倒惭愧起来,老实地坐在吾掠身边,不吭声了。

最终,庙祝道:“那我开个方子,调养调养吧。”

太阳快升到正空了,蒋宜周头戴着一顶渔夫帽,站在车边等。

吾舅舅去和庙祝寒暄道别了,顺道付香火钱。

吾掠站在一旁,头顶没有遮阴的,任凭带着热度的太阳晒在脸上。

车子停在隔壁老乡家的前坪,有小孩好奇地探出头来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不坐进大车子里,非要站在太阳底下晒。

蒋宜周认为把吾掠晾在一边任由日光曝晒,就是对这人的惩罚了。

吾掠被晒得眯了眯眼,有些无奈地说:“别生气了。”

蒋宜周没好气地瞪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来干什么的?”

为免被随时可能赶来的吾舅舅听到,他尾音特地压低了。

看吧,他多贴心,可吾掠这个混蛋!

帽檐的遮挡下显得他的脸特别小,因此愤怒的表情尤为明显和深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是满满的警惕和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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