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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啊。
又不是要跨过刀山火海,为什么要这么见外?
蒋宜周的眼里涌上泪花,死死忍住了,哽咽问:“妈,我是不是这个家的外人啊?”
“不是不是。”蒋惜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手足无措地抱住儿子,“你爸爸只是希望,最后这段日子身边的人都能开心点,所以才不告诉你实情。”
有治愈的希望总比守护在必死的亲人面前要轻松些。
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蒋宜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被欺骗的愤怒和失望,对周勤勇病情的忧虑,缠绕在一起,他发不了火,又见不到周勤勇,也只有痛哭才能发泄了。
等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病房的门也在这时被拉开了。
吾掠走了出来,表情和进去之前没什么不同。
他看了眼走廊上的母子,注意到蒋宜周潮红的眼睛,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蒋惜文勉强朝他挤出笑容,松开蒋宜周,进病房去查看周勤勇的情况。
虽然在父亲病房外哭没什么,但蒋宜周不愿被人家亲儿子看出自己这是委屈地哭,别过脸去,动作很轻地抬手拭了拭眼角。
估摸着应该看不出痕迹了,他才回头,装作不在意地问:“爸爸和你聊了什么啊?”
吾掠望着他,没说话,蒋宜周却瞬间心领神会,忙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也不想知道。”
于是吾掠便闭了嘴,只是静静看着他。
蒋宜周微红的眼睛与他对视,有些心酸:“爸爸情况怎么样呀?”
吾掠还没开口,就听见了蒋惜文的声音:“周周?”
蒋宜周扭头,蒋惜文正站在病房门口朝他轻轻招手,压低声音道:“进来,你爸爸要见你。”
蒋宜周立即顾不上吾掠,赶忙起身。
进病房前,他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没动的蒋惜文。
似是看出他的迟疑,蒋惜文笑了笑,道:“没事,你爸现在精神还好。我在外面和小吾聊聊天。”
蒋宜周心已系在周勤勇身上,无暇多想,“嗯”一声,快步进了病房。
正是盛夏,病房的采光极好,遮光帘被放下一半,依旧一片亮堂,开着冷气,静谧无声,一窗之隔,与城市的热浪滚滚形成鲜明对比。
房中消毒水味混杂着很重的药味,冰凉凉的,让刚踏入的人感到一种沉重而不真实的窒闷。
他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
如果说蒋惜文的变化让他吃惊,那么此刻病床上的周勤勇,五官轮廓几乎令他骇然。
乍一看去,周勤勇老了很多,面色黄黑,脸颊消瘦凹陷,插着氧气管,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吃力,双眼微阖似是人事不知,眉宇间皱着深深沟壑。
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多月前还勉强算精神的人,短短时间就变成了个干瘪的小老头。
蒋宜周心里顿时什么想法也没了,眼泪霎时间滚落出来,赶紧一把抹掉。
大约是迷蒙中听见动静,周勤勇缓缓睁开半阖的眼睛,浑浊的目光慢慢聚焦到病床旁的人身上,艰难地开口:“周周……回来啦?”
“嗯嗯。”蒋宜周忙不迭点头,在床边坐下,小心握住父亲的手。
那手皮肤松弛,触感冰凉,仿佛血肉中仅存的一点暖意也退回到了无法触及的骨骼里。
蒋宜周心里悲伤,却不敢表现出来,只用双手紧紧捧着,想将掌心的热意传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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