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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吗?”
吾掠眉头拧得仿佛打了死结,一时没说话。
而这副对一切无知无觉的模样更令蒋宜周火大,胸膛剧烈起伏:“我告诉你,你就该把我扫地出门,把爸爸和我彻底丢到天边,忘掉这世上有我们这种人的存在,然后找一个漂亮温柔的老婆,结婚生子,过好自己的日子!”
吾掠欲言又止,叫了两声他的名字,没忍住去拉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别碰我!”蒋宜周狠狠把他的手打开。
“遇上我是你倒霉,你居然还把我当弟弟,当好人,你怎么这么好骗这么傻?我们俩从今以后就划清界限,你别管我,我也不缠着你,我明天就卷铺盖走人。”
吾掠眼神凝重,神色紧绷:“你到底怎么了?”
蒋宜周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就哭了。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
从下飞机,回到家,听周勤勇和蒋惜文揭开一切起,他心里就有一股躁动的热流在血液里横冲直撞,撞得耳畔阵阵鸣响,理智没有了,道德也没有了。
一切都变了,他以为幸福的一家三口,以为可以永远避风永远纵容他的港湾,都变了。
然而,他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都不能流露出来,因为他是有理智的成年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这个家有利。
忍了这么久,为什么偏偏今天忍不住了呢?
他不知道。
怪只怪吾掠说他是好人。
原以为自己坚硬如铜皮铁骨,刀枪不入,谁知道脆弱得崩散一地,这种转变是突然而彻底的,表面上是被吾掠的话戳破盔甲,归根结底是他想象的铜皮铁骨一开始就毫无支撑。
他一直都在假装,假装成孝顺儿子,假装听话,假装顾大局识大体,假装对吾掠好,假装没良心。
原本可以一直毫无负罪感地装下去。
然而今天的情绪太奇怪了,说不定就是贺明宏那个渣渣在庙里说一些没下限的话,导致天上的神仙发怒,让他神智错乱,莫名其妙地不爽,莫名其妙地低落,又莫名其妙被勾起一层层愧疚,最后说一些莫名其妙没有逻辑的疯话。
让他突然就这么脆弱,跟一株娇滴滴的花朵似的,简直让人恶心。
他不计后果,把心里话一股脑地全宣泄了出来,现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这既是他一直想要的,又是他做梦都惧怕的。
“我要给我妈打电话。”那股泥沼般的黑色情绪无法自控地席卷着纠缠着,蒋宜周抽噎着捂住脸,“可是我没带手机呜呜呜。”
吾掠哄他:“好,回去就打。”
蒋宜周越想越难受,眼泪掉得更凶:“我来这里就是自找苦吃,我这种脑残废物,在家做个只会花钱享乐的妈宝不好么,非让自己难受、让自己不痛快。”
吾掠沉声道:“别这么说。”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伤心时仿佛整个宇宙都只有自己的一腔伤感,孤单凄清,清醒时发现还有另一个人在关心安慰,暖意充盈心头。
可他又忍不住觉得吾掠傻,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居然还没看清他的丑恶嘴脸,还出言安慰。
静静地消化了会儿情绪,理智回来了些。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变成这个的?一开始不是吾掠带他吃瓜放松心情的么?
都怪吾掠对他太好了。
蒋宜周意识到自己一通胡言乱语似乎没捅出什么篓子,就又想起当初来吾家村的初衷。
幸好吾掠傻傻的,不知道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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