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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彩匠一从甬道出来,就对所有的宾客示意,于是他经过的每一个宾客都从他手里拿了一碗。
小山的高度渐渐降低。
路过丧主的时候,扎彩匠停下脚步。丧主先拿了两碗下来,分别置于地上,放在两口棺材前,然后又取了一碗,自己低头吃了起来。
扎彩匠这才抬起脚步,继续给来宾分发汤圆。
轮到柴雨生他们的时候,扎彩匠手里刚好只剩下了最后两碗。
柴雨生和刘姑娘没动,扎彩匠就一直端着托盘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完全静止。而大厅里的所有人也在一瞬间僵硬了下来,陷入诡异的静谧。
他们不得不一人拿了一碗。
整座木楼这才“活”了过来。
“不要吃。”祝祜嘱咐道。
柴雨生捧着冰凉的碗,心道这还用说。
冥婚礼上,主人家所给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宾客接过后,会倒在外面墙角,把空碗再交还给主人家,就当自己已经陪死者吃过了——因为同样的食物会供给死者,这是死者才吃的东西。
柴雨生是鬼媒人,所以知道这样的规矩,但即便如此,他也料不到“分亡食”会借着正月十五的由头发作出来,成为这个世界夺人性命的又一重手段——倘若不知情的人吃了这碗汤圆,那当场就成为死者了。
所以这碗汤圆绝对不能吃。
但很快,柴雨生就发现所有宾客都已经把汤圆给吃了,就连碗里的汤都喝光了,而丧主也把空碗展示给柴雨生他们看,似乎在等他们吃完。
刘姑娘端着碗,紧张地看向柴雨生,柴雨生先用眼神警告她、让她别吃,接着就看向祝祜,用目光示意他那张被众多宾客挡得死死的供桌。
柴雨生额头淌下一滴冷汗,心跳剧烈,不确定祝祜是否能明白他的意思。
在丧主眼神的威压下,刘姑娘的手腕在颤抖,碗越来越靠近嘴边。
柴雨生心急如焚地按住刘姑娘的胳膊,瞪大了眼睛,急迫地示意祝祜那张供桌。
如果不能吃这碗汤圆,那必须要找到一个弥补手段,就和在城寨里的那场冥婚一样——
木楼里原本有两沓纸钱,在城寨那场冥婚上用掉一沓了,现在应该还剩下一沓,就放在供桌上!
祝祜到底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只有他有可能穿过这么多的宾客去拿到那摞纸钱!
祝祜定定地注视着柴雨生,突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沓纸钱。
柴雨生嘴巴都张大了,一下松了口气——
原来祝祜老早就把那摞纸钱顺进了自己怀里,就等什么时候派上用场。
祝祜平淡地从柴雨生手里接过碗,把纸钱塞给他。
柴雨生几乎热泪盈眶。他喉结滚动了下,使劲握了下祝祜的手表达自己的感激,接着拿着纸钱走向丧主。
丧主仍然维持着展示自己空碗的姿势,直勾勾地看向柴雨生。
柴雨生道:“薄礼一份,不成敬意。主人家,汤圆我们就不吃了。”
丧主先的眼珠转动,看了会儿这沓纸钱,接着眼睛慢慢就弯了起来。他把自己手里的空碗放到托盘上——扎彩匠仍然举着托盘,就站在丧主身后——然后搓了搓手,眉开眼笑地接过了柴雨生手里的纸钱,又笑着看了他一眼,嘿嘿几声,点起了钱。
等把那一摞都点完,丧主满意地捻捻手指,对柴雨生说:“确实,确实,贵客请随意,随意。”
柴雨生这才把心放回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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