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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白文满脸堆着讪笑,将信递到南枝面前道:“夫人,这是大人送回的信。”
南枝瞄了一眼,忍着没拿,先嘁了声:“信使是骑驴送的信吧,快一个月了,终于送回来了。”
主子做事不妥当,连带着他也跟着受罪。
白文将信递到跟前,讨好道:“大人自是比不上夫人周全稳当,连一封信都等到这时日才送回来。”
南枝勉强将信拿到手里,边拆边道:“白文,你跟在我身边几日,就因我的耳濡目染,眼光终于变得这般好了,可喜可贺。”
足有三张信纸。
刚拆开始就是诚挚的歉言“遥遥月别,路中无处可歇,常念无信归府,亲人心挂,可转念又觉,夫人心善又大度,宽容又豁达——”
她唇角刚轻翘,坦然认下这些话,院中忽地冒出另一声音道:“陈大人这算是以权谋私吗?”
第111章 梅香一条贱皮贱骨的狗
沈言灯大步走入院中,目光落在了她指尖的三张纸上,笑意微冷:“边关战情紧要,陈大人竟将心思都放在旁处了。”
伴着他一道走到此处的,还有陈府侍卫与他带来的人,一拦一挡,两相对峙,抽出的刀剑在空中泛起冷冽寒光。他站在锋芒中,紫衣飘摇,似没察觉几寸外的危险般,幽幽地看向她。
南枝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纸,看向沈言灯,忽觉他好似与以往不一样了,失了点书卷堆起的儒雅气,冒着更凛冽又傲然的戾气。
白文当即挡在她面前,冷声道:“沈大人无诏无令,贸然闯入重臣府中,已是重罪!”
沈言灯恍然未觉,只看向南枝道:“陈大人出征在外,平日又树敌众多,难保没有宵小趁机做些什么。我是奉陛下诏令,派人护佑府中安危,以免他在前线分了心,一命呜呼,再也回不来。”
南枝默了会,左右是不相信颜明砚会有这般心细。
她悄悄将那三张纸叠好,收进袖中,道:“陈涿走时,已将府中琐事安排妥当,不需再平白耗去多余人手。”
沈言灯笑意不减:“怎么?南枝是不相信我吗?担心我会害你?”
南枝一下噎住。
他继续道:“京中多事,我不过是担忧你的安危,再且这是陛下诏令,也不能轻易收回,若你不愿,只让他们在府外照看着便是。”说着,却往前一步,靠得愈发近。
白文侧身挡在两人中间,扬起手中刀鞘道:“沈大人,这里是陈府,就算有陛下诏令,也也断没有在这不顾礼数,胡作非为的说法。”
沈言灯瞳仁转动,只看他一眼,露出一点转瞬即逝的杀意:“若论礼数,你不过是陈涿身边一侍卫,官阶好似只有六品,有何资格挡我的路?”
白文捏紧刀鞘,一时胸口怒意难忍。
南枝听得眉心轻蹙,伸手拉住白文的袖口,将他扯到另一边道:“既是陛下诏令,那沈大人将人留下便是,只是府中琐碎事多,母亲和祖母又都身子不好,忽然出现这么些人只怕是会吓到她们,还是就守在府外吧。”
京中流言她也听到了些,颜明砚虽有陛下之名,却无皇权之实,只能做一受人摆布的傀儡,传闻驸马入宫,帮其理政,而朝中又以沈言灯为首,她可不会犯傻,扮得老实点,总比胳膊被大腿拧折强。
沈言灯看向她疏离的神色,眸光轻跳。
至多再过三月。
陈涿一定会身死边关,京中无人可护,他可以徐徐图之。
他扬起笑,暗紫色常服衬得眉眼多了点阴翳,轻轻点头道:“好。”
接下来数日,那些安插在府外的人手在明面上几乎没对府中人生出任何影响,仅是疏松地守在府邸四周,连话都不怎么说,可每每南枝出行,总会发觉身后有好些在暗中窥视的目光,藏在暗处,悄无声息地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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