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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进屋,她见着衣上染了好些血的颜明砚,脸一白,随后涌上的是闷闷怒意,转首指桑骂槐道:“你们一个个在府里转着,都快将公主府围成铁通,都是瞎了还是聋了?竟连这么大的动静都听不到,真不知要你们是有何用,单单是个绣花枕头,专来唬人的吗?”
呵斥声一字不落地落进了院中侍卫的耳中。
到底是先帝先皇后千娇百宠出来的嫡出公主,从出生起就被捧上了云端,可自成婚后,新帝登基,因着许多事千忍万忍,成了个任人揉捏的面团脾气,这几日被一个六品副都指挥使闹得府中不宁,已压了又压,如今被这一激便再也忍不住了,一言一句颇有气势,叫人听着不自觉垂了脑袋。
雪都似凝滞了瞬,四下沉寂。
唯有颜驸马敢在这时张口,他走到柔容身旁,抬手轻触了下她的臂弯,瘦削又被雪浸得苍白的面庞露出劝慰的神情,轻声道:“孩子们都在这呢,莫要动这么大的气。库房那地偏远,少有人烟的,侍卫一时不察也是常情。”
柔容看他一眼,胸口气性勉强顺了些,看向肩颈也划了不少血痕的南枝,蹙眉上前道:“南枝,今日是府里看护不周,让你平白受了无妄之灾。唉,瞧着脸都冻得有些发紫了,还划了这么血口,姑娘家皮肤细嫩,留下的疤最难养护了。”
南枝拧了拧眉心,她怎么觉得那黑衣人是冲她来的,刀刀都往她身上刺,反倒颜明砚次次拦在她面前却反被随意甩开,这才替她挨了好几刀。
她刚想开口说明,颜明砚却抢先道:“母亲没瞧见我吗?我也受了不少伤,瞧瞧留了多少血,怎么不问我的伤能不能痊愈。”
柔容看他满脸散漫的模样,没半分刚被人搏杀一场的凝重,她捏着额心,轻叹了声道:“这几日让下人多给你做些益气补血的药膳,莫要往外跑了,就安生待在府里养伤。”
这边说着,外面小厮禀告说是陈大人来了。
南枝脊背一僵,忙抬手捂住被划破的衣口,要是被陈涿知道她偷偷去瞧别人家的库房,反倒招来了一身伤,不知要怎么念她呢。
陈涿脸色沉着,大步流星进了屋内,眸光先瞥向椅子上的南枝,南枝缩着肩膀,忙谄眼冲他一笑,他却仍紧绷着,淡淡挪开视线,对着柔容道:“姨母。”
柔容见着他来,心稍定了些,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臂弯道:“涿儿方才来时,应也听了府里发生的事,这偌大公主府竟能偷溜进来一黑衣人,还伤了人,真是白费这些人在这充当摆设。”说着,往外瞧一眼,压低声音道:“外面那些人,我怎么都不放心,还是涿儿派人过来好生在府里排查一番,那贼人跑不远,怕是还躲在这呢。”
陈涿道:“姨母宽心,此事来时我听了禀告,就已让人呈报御前,不稍几刻就会加派侍卫来这守着的。”
柔容叹了声,声量极小道:“自父皇走后,京中就没太平过,一些人为着些莫须有的东西白费功夫。”
话音刚落,几人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大多疑惑,没听懂话中含义。
陈涿垂目不语,冷眸看向守在院中的侍卫。
颜驸马神色如常,正俯身倒着温茶,青碧茶水缓缓淌满杯盏,他递到陈涿身前道:“陈大人匆忙来此,辛苦了,喝杯热茶吧。”
陈涿垂目看了眼那茶水,接过道:“颜大人这些年于饮茗用香之道越发精进了,这般寻常的茶水,经手一泡,似都添了不一样的味道。”
颜屺并非赋闲在府,而是领了翰林院编撰史录、修整残卷的文职,公务不多且极清闲,大多时日待在府里陪伴柔容,鲜少上值。好些人都羡他数年前被公主瞧上,从一寒门状元直接跻身皇室,离了争斗,独守一方文人清雅。
颜驸马极贴心地为屋内几人都递了杯茶水,眉眼被氤氲热意染得柔和,语气轻缓道:“我也只在闲暇时随意琢磨会,不过是些附庸风雅的点缀之物,瞧着精致却没什么用处,不比陈大人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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