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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归不当回事,寒明却没有让它成为自己思考的盲点。

之前在思索如何胜过南赫的时候,他再次反复斟酌过这位南王的天?赋,甚至还尝试过拿这玩意?儿做点文章——比如说他昨天?的射箭宣战,比如说他早上的称帝宣言。

可毕竟他只是冲击帝位,又不是立即成了四域大帝,想借着这个让南赫的天?赋失效那纯属痴人说梦。从?今天?南赫封了他近4小?时的天?赋来看?,以上这些行为的效果即便不是完全没有,顶多也?就是聊胜于无。

就在寒明以为寒枢要说的只是这个时,他的视线却骤然凝滞在了对方的下一句话上:“这里所指的身份地位,不仅是客观上的,也?是主观上的。”

主观?

主观上又如何呢?

寒明下意?识思索起南赫其人来。

南王的王位血脉相传了几千年,出生?在如此?王族的南赫难道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吗?

正常来说是不会的,可这一刻寒明却迟迟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只因那一句句犹言在耳的“月亮”。

寒枢的信息写到这里还未结束:“我不怀疑他将你看?作月亮,而凡人与月亮间如隔天?堑,所以按理说他的天?赋对你起效的概率应该极低,偏偏每一次他的天?赋都对你起效了——因为他的天?赋只对你使用。”

东曜可以掠夺风、掠夺水、掠夺空气,西烬可以复制他火焰掠过的一切天?赋,而他自己更?是可以使用自身领土上所有子民的任意?天?赋。

可“天?潢贵胄”甚至超越上面三者,它并不局限于已有之物,也?不局限于已有天?赋。寒明曾说了无数次,南赫的天?赋生?来便拥有着宇宙里的无限可能。

一旦他舍去这份无限可能,将无限的天?赋永永远远地局限于一人身上,按着宇宙里能量守恒的原则,他的成功率自然会无限递增。

“其实刚才我看?到了南赫今天?许下的愿望。他祈愿的内容的确是隔绝你与外界的联系,但他之所以也?同时被禁用天?赋,天?赋冷却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是他亲自许下的代价。”

“哪怕一秒也?好,他想要将月亮系在凡间。为此?,他愿意?献祭与生?俱来的一切。”

什么是与生?俱来的一切?

是地位,是血脉,是天?赋,是感官,乃至是性命本身。一旦这些都统统失去,南赫死?前那一秒或许连前二十年所熟悉的黑白世界都无法看?见。

这是只有疯子才能说出的祈愿。

不,与其说这是祈愿,不如说他是在倾其所有的血祭。

而祭品就是南赫本人。

原来南赫最后?提到的祭品是这个意?思。

可献祭至此?,为什么南赫只将他的天?赋禁用了四个小?时?

这时候寒明已经无需寒枢多言,一句“月亮”已然代表了答案。

月亮和人类之间究竟有多天?堑,以至于后?者甘愿血祭都还不够?

这一场战斗寒明是在以命搏命,而南赫又何尝不是?倘若最后?自己没有选择走出那张网,倘若最后?南赫真的实现了这个祈愿,那么献祭所有实现愿望的南赫又能再活多久?一分??一秒?还是更?少?

值得吗?

值得。此?刻孤身站在南王宫主殿的南赫平静地抹去了咽喉上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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