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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有限的信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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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有限的信任

宫殿深处,法老的私人书房,空气中弥漫着纸莎草纸陈旧的气息丶微妙的墨香,以及远处焚烧的没药与雪松混合的淡薄烟雾。这里是帝国权力的核心枢纽之一,虽非最机密的所在,却流淌着关於税收丶地方治理丶工程建设乃至外交礼节的细碎资讯。

墙壁上镶嵌着青金石与绿松石的浮雕,描绘着法老征服敌国的辉煌战绩,火光在金箔上跳跃,映照出无上的威严。书案上散落着一卷卷纸莎草纸,旁边的乌木匣雕刻着圣甲虫与荷鲁斯之眼的图腾,散发着权力与神秘的气息。

卡姆静立在一旁,如同一尊打磨光滑的黑曜石雕像,颈上的项圈已从粗糙的铁换成致密的青铜,表面经过抛光,边缘圆润,不再轻易磨损皮肤,却依旧冰冷地提醒着他的身份。他的裆布也换成了细软的上等亚麻,洁白且剪裁合身,隐约勾勒出他修长而结实的身形。

这些细微的变化,是神庙工地暗杀事件後,阿努比斯·塞提对他「救驾」行为的无声赏赐,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法老对自己所有物价值重新评估後的「优化」。他左臂上的箭伤已愈合,留下一道粉色新疤,与身上其他或深或浅的痕迹并列,成为他身体被刻写的又一笔记录。御医的技术精湛,法老那笨拙的亲自涂药举动虽令人荒谬,却未妨碍愈合。

此刻,卡姆的任务不再是单纯端酒打扇或在朝会上忍受羞辱性的玩弄。阿努比斯允许他靠近书案,整理那些由书记官初步归类丶被判定为不甚重要的文书卷宗——行省粮食产量汇总丶小型神庙修缮预算丶边境巡逻队的例行报告。

对法老而言,这或许只是打发时间的差事,或是一种试探;对卡姆来说,这却是一扇通往情报宝库的窄门。他默记粮仓位置与存量丶军队调动频率与路线丶各地官员姓名与职权,这些资讯远比宫殿地形图更宝贵。

他的动作谨慎,低眉顺目,将整理好的卷宗放入镶嵌青金石与绿松石的乌木匣,每一个动作精准而安静,尽力淡化存在感,却如夜行的豹子,敏锐捕捉空气中每一丝资讯。

阿努比斯·塞提坐在宽大的镀金王座椅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翻阅一份尼罗河水位测量的报告。他的金色瞳孔似乎专注於纸页,但眼角馀光从未真正离开卡姆,掺杂着审视丶好奇,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占有欲。

这个努比亚奴隶,从献礼仪式上凭兴味夺来的战利品,总能出乎他的意料。那双绿眼睛里的火焰,时而冰冷如尼罗河深水,时而在剧痛与惊惧中燃烧出令人震惊的光芒。

「把三角洲地区的税收记录找出来,按年份重新排列。」阿努比斯的声音打破室内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少了往日的暴戾。

「是,陛下。」卡姆应声,声音平稳无波。他转身走向书架,精准找到标记着下埃及三角洲地区的卷轴。踮起脚尖取上层卷轴时,他的背部肌肉微微绷紧,细软的亚麻裆布随动作上移,露出结实的大腿根部,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阿努比斯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卡姆的古铜色皮肤上,掠过新愈合的箭伤,停驻在裆布边缘,目光渐深,指尖在椅臂上轻敲两下,低声道:「你的动作,比这些枯燥的数字有趣多了。」

卡姆感觉到那目光如刀刮过皮肤,强迫自己忽略不适,专注取下卷宗,低声道:「奴隶只想做好份内之事。」他抱着一摞纸莎草卷转身,发现阿努比斯已放下报告,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过来。」法老命令,声音带着一丝暗哑的兴味。

卡姆走近,将卷宗放在书案空处,刚要退回原位,阿努比斯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低声道:「这些数字令人烦躁,你比它们顺眼得多。」他的手指摩挲着卡姆手腕内侧的脉搏,温热的皮肤下脉动清晰可感。

卡姆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低垂眼帘,避开那灼人的金色眼睛,低声道:「奴隶愚钝,无法为陛下分忧。」

「是吗?」阿努比斯轻笑,笑声中无多少暖意,却也非全然冰冷。他猛地一拉,卡姆猝不及防,踉跄一步,为了保持平衡,双手撑住王座椅扶手,几乎半圈在法老身前,姿势暧昧而被动,低声道:「陛下……请小心。」

「小心?」阿努比斯低哼,目光紧锁卡姆,低声道:「告诉我,卡姆,整理这些文卷时,你在想什麽?」他的手指滑上卡姆手臂,抚过新疤,带来轻微瘙痒与战栗。

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却暗藏试探。卡姆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奴隶只想着如何将它们归类妥当,方便陛下查阅。」他的声音平稳,绿眸望着法老肩膀後的虚空。

「看着我说。」阿努比斯命令,手指滑到卡姆肩颈,按压着青铜项圈的冰冷边缘,低声道:「本王不喜欢你的眼睛躲着我。」

卡姆缓缓抬起眼,对上那双探究的金眸,近距离看到自己渺小的倒影被囚禁在金色中,低声道:「奴隶所思所想,皆是如何完成陛下的吩咐。」他闻到法老身上没药与雄性气息交织的强势味道,心跳不由加速。

「你的心跳快了。」阿努比斯低语,指尖感受着脉搏的跃动,带着威胁与催促,低声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

「陛下天威在前,奴隶自然敬畏。」卡姆屏住呼吸说出,见阿努比斯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光芒,似满意又似失望。他突然俯下身,将额头抵在卡姆额上。

这亲昵举动让卡姆浑身剧震,呼吸交融,打破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界线,低声道:「陛下……这不合礼制……」他试图後退,却被法老双手扣住肩膀,无法动弹。

「在这里,本王就是礼制。」阿努比斯低语,声音如耳语,带着断言。他的手滑下卡姆背部,抚过脊柱沟壑,按压後腰凹陷,引发一阵熟悉的战栗,低声道:「这颤抖,证明你仍记得谁是你的主人。」

卡姆咬紧牙关,低声道:「奴隶……从未敢忘。」他厌恶这可耻的身体反应,试图将意识抽离,目光扫过书案上涉及边境军力调配的卷宗,强记关键词与数字。仇恨是他的根,复仇是他的目标。

阿努比斯拉开距离,双手仍禁锢着他,金眸燃烧着探究与欲望,低声道:「今晚,到我寝宫。」

「是,陛下。」卡姆顺从回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退後两步,平复紊乱的呼吸,低声道:「奴隶会遵命。」

阿努比斯拿起报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低声道:「很好,去吧。」

夜幕低垂,莲花状油灯将法老寝宫染上一片暖黄而暧昧的光晕。异国香料的浓郁气息弥漫,卡姆却已不再像最初那样感到窒息,一种可悲的习惯性让他适应了这奢华的牢笼。他站在巨大的黄金与黑檀木床榻边,等待着,颈上的青铜项圈在灯光下闪烁微光。

阿努比斯沐浴完毕,仅着一件轻薄亚麻长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布满旧日战绩的疤痕。他挥退所有侍从,偌大空间只剩他们两人,沉重的镶金木门阖上,隔绝外界,低声道:「过来,卡姆。」

卡姆走近,站定在床榻前,低声道:「奴隶在这里,陛下。」他预感今晚的试探将更深入,内心既紧张又充满戒备。

阿努比斯走向他,目光如审视珍馐,缓缓解开卡姆裆布的系结,动作有条不紊。亚麻布轻飘落地,卡姆赤裸站在灯光下,身体线条优美而充满力量,新旧伤痕交错,如诡异图腾。他抑制遮挡的冲动,目光投向远处黑暗,低声道:「陛下……请吩咐。」

阿努比斯的手指抚上卡姆的皮肤,缓慢划过胸腹肌肉,感受韧性,按压肋骨形状,停留在手臂新疤上,轻轻摩挲,低声道:「还疼吗?」

卡姆怔住,低声道:「不疼了,陛下。」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困惑,绿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很好。」阿努比斯低语,俯身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疤痕上,温热柔软的触感与过往的痛苦记忆形成荒谬对比,低声道:「这道疤,是为本王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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