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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被鼓动的无辜之人。”
殷木槿得到消息,察觉到事态已经难以控制,他不清楚这是不是乌和颂想要达到的局面,但情势已经不是朝廷能兜得住的了。
沈玦捏着殷木槿给他的字条,道:“当朝为政者奢靡无度,尸餐素位,百姓早就苦不堪言,这次见朝廷如此视人命为草芥,已经忍无可忍了。”
殷木槿赞同沈玦所说:“可朝局动荡牵动根本,我朝立朝不过几十年,与影族一战更是伤了元气,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加上他国虎视眈眈,若真大动干戈,只怕更糟。”
“就怕这就是乌和颂想要的结果,”沈玦说,“江北断粮一事,他或许并不在乎真假,只要消息放出来,有人鼓动,积压已久的民愤就会爆发,此后愈演愈烈,用不着他出手我朝就会迅速溃败。”
殷木槿脑袋沉重,他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连日疲累引起的胀痛,可效果甚微。
沈玦不忍看他如此自责,起身绕到殷木槿身后,替了他的手,帮他揉按着,缓解疼痛:“这不是我们所愿,亦非你的过错,乌和颂筹谋了这么久,这一计不成还会有下一计,不找你也会找别人,我们都没料到这些,你不必自责。”
理是这么个理,但殷木槿生于丰年,却长于灾荒,他懂灾难下百姓的无助与彷徨。
也正因为此,他放不下沈玦,也狠不下心对百姓。
他拼尽全力寻找中间的平衡点,求到靖王府上,说服靖王称病告假,暗中赶往江北。
他只断了灾民不到三日的粮,乌和颂想要的消息传走,靖王就会带着粮食赶到,以天潢贵胄的身份,以带来的万万担米粮,以安民心。
他误以为打了时间差,事情就能两全,不料却正中乌和颂下怀,实在滑稽。
沈玦看着殷木槿挫败的模样,实在不忍,他从背后,手臂穿过殷木槿的腋下,紧紧将人抱住,企图能将自己所剩无几的温暖渡到这个人身上。
“会有办法的。”沈玦道。
他神色坚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殷木槿掌心覆上的手,包裹着他,“嗯”了声。
入夜,万物静寂。
沈玦喂殷木槿喝了水,和殷木槿相拥着卧下,他把脸迈进殷木槿颈窝,数着耳边的呼吸,等待它变得均匀平静。
确认殷木槿睡熟后,沈玦仰起头,借着月色描摹殷木槿的眉眼。
自从两人少时住进沈府后的小院开始,他总爱趁殷木槿熟睡之时,偷偷观察——白日阳光明媚,他完全可以在阳光底下看,可每次对上沉沉的眸子,自己就会恼羞成怒,欲盖弥彰说些大话,惹得石头懒得理他。
久而久之,清楚自己的坏德行后,他就改成晚上观察了。
晚上的石头,熟睡的殷木槿,一样安静温柔,他想看多久就多久。
从前懵懂,后来不觉,原是喜欢早早在心中萌了芽。
可人生一世,总让遗憾悔恨作陪,他恨自己明白的太晚,悔当初石头提及离开时,他因妄念太多太杂,没有满口答应。
所以一步错,步步错,步子歪七扭八地走到现在。
诸事太苦,难求顺遂,更别说两全。
难以选定的抉择,本不该殷木槿来做。
殷木槿所苦恼的,寻求出路的,原可以有更简单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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