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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认:“擅毒擅蛊?”
赵锦仁拍桌:“对,蛊!世间有关蛊术的传言神乎其神,甚至有‘控身御魂,操命为儡’的说法,以前影族常年不与中原来往,现在他们族人又不剩几个,我们无从验证所谓的‘擅蛊’,究竟有多擅长,可万一真如传言所说,那沈玦伤你一事,是否还存在别的隐情呢?”
殷木槿猛地看向赵锦仁,一时间忘了呼吸。
赵锦仁只是提供一个连常理都不符合的猜想,甚至连求证都没有,却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泥潭中托举出来,重新喘息。
等重新找回理智,殷木槿又回归痛苦,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赵锦仁所言,仅仅是猜想。
若他与沈玦之间真的存在如此滔天的误会,沈玦这样一个在他面前骄纵自得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这么长时间的冤屈,连一句辩白都不曾有。
时光流转,近十年时光,他早就从不甘、到怨恨、再到重新怀抱住爱人的感恩戴德,失而复得的欣喜后怕早已胜过一切,他平静、接受,不深究不过问,做不得自欺欺人,便只抓住现在。
可越是想要释然,就越是需要佐证,以至于他还是问出来:“若真是如此,沈玦为什么不向我解释清楚?”
赵锦仁深深地看着他,摇头,说:“我不清楚,这个问题,还是问沈玦吧。”
赵锦仁侧首,目光落在屋门旁清瘦的身影上。
沈玦撑着门框,肩膀披了件外衣,脸色苍白,注视着他们。
殷木槿见赵锦仁转头,怔愣了下,才后知后觉地向后看去。
沈玦朝他笑笑,发丝轮廓被房檐下灯笼的光圈出一层柔软的光晕,温暖得让人想要落泪。
赵锦仁的视线在两人中间提溜打转,稍加思考,会意一笑,起身告辞,走了半程,又退回来,抱住小翠的脖子,生拉硬拽地扯走了。
殷木槿看到沈玦的打扮,皱眉,提醒道:“夜里寒气重,你穿太少,回屋坐着吧。”
沈玦却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自顾自走过来,坐在赵锦仁的位置上:“赵锦仁不是说了吗,醒了就没事了,你不要太过紧张。”
殷木槿有些诧异:“你都听见了?”
沈玦“嗯”了声:“本来就快要醒了,只是眼皮太重了,抬不起来。”
“既然都听见了,那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玦似乎不急于辩白,只是抬头看月亮,殷木槿也不逼迫,事已至此,答案重要,却也不重要。
许是天气晴朗的原因,今晚的月亮皎洁到像是被人刚刚擦洗过,玉盘一样,光亮洁白。
他又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许多年前,两个天真年少的孩子蜗居于此方狭小天地,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苦乐掺半。
他们虽是年少,肩上却早早有了担子。
白日里,沈玦要完成那群人交给他的任务,殷木槿则要离开靠不住的沈府,外出做工,帮人写信或者在饭馆里做小二,亦或者做个饭堂的跑腿,他要赚些银子,好让自己与沈玦活下去。
那时候,沈玦还没成为那群人手里举重若轻的角色,夜里没有很多任务要做,所以可以偷闲,同他一起坐在院子里,或者爬上屋顶,仰躺着数星星。
星星有多少个呢?
两个孩子从没有数明白过,因为数着数着,他们就会有新话题,开始说天侃地。
大把的喜怒哀愁一搅和,就是一整夜的谈资。
那时的月亮和今天的一样圆吗?
殷木槿记不太清了,那样的日子太平常,没有刻意去铭记,逐渐模糊了。
只是蒙了层雾气的场景里,总有一轮不起眼、却永远在的圆月。
头抬得累了,殷木槿收回目光,他瞧见沈玦眼中溢出的怀念,猜测他应当也是想到了从前。
只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世人都难逃物是人非,更何况他们几经崎岖辗转,只是拥有现在,就足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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