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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被发现,却只剩死路一条。
殷木槿追着沈玦的一举一动细细打量,心中冷笑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离谱的选择,是他濒死之际能抓住的,唯一的活下去的机会。
因为倒下的位置有些偏,他躲过了山匪的践踏,可身上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维持现状,等血流尽了,便无声无息地死去;二是尝试让山匪发现他,无论结果如何,或许能有搏一条活路的机会。
可那时他的四肢冰冷麻木,嗓子也像是被泥糊住了,动弹不了也发不出声音,他该怎么让那群山匪发现他呢?
殷木槿回忆着那时的场景,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再回看过去,他还是有点想不通,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执着于活下去呢?
早早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毕竟他的人生连同他自己都无足轻重,所谓活着,也只是仰仗着、追随着沈玦的脚步。
沈玦都不要他了,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
或许是执念吧。
少年时的他,望着漫天的火光,死咬着最后一口气,硬是撑了半刻钟。
上官府中的财物被搬得差不多了,山匪的兴奋劲也在慢慢回落,他抓住仅有的一次机会,把一直紧紧握在手心的木葫芦往一个年轻山匪的脚边扔去。
还好疼痛没过多影响准头。
木葫芦撞到那人的小腿,成功把山匪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
“哦哟,竟然还有个会喘气的!”年轻山匪兴奋地叫了声。
他的异常引起了山匪头子的注意,一位留着满脸胡子,抗着大刀的中年男人看向他。
他其实心中有些盘算,可以说自己是这府中的下人,知道哪里还藏着巨额钱财,他们若是想得到,就得先想办法把自己的命给留住。
至于以后……
总有办法的。
年少的他如此想着,想得很远,他想等伤势好些,逃出去,逃到京城,一定要抓住沈玦问一问,他们之间的情谊真的比不上那些钱财权势吗?
想沈玦会如何回他,承认还是否认,他又该怎么做?
想着想着伤口开始剧痛,他的呼吸好像被切割成了无数截,他只能一截一截地喘气。
他听到“嗬、嗬……”的声音,那是喉管里的血被他吸的气鼓起泡泡,越来越响,密密麻麻,像是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次序炸开。
几个山匪围过来。
他想按计划和山匪谈条件,可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嘴在什么地方了,嗓子也是,他焦急地一次次尝试,可即使拼尽全力,他能发出的,也只是一些毫无意义地濒死喘息。
那些山匪不耐烦了。
沈玦听到这里突然发疯,冰凉的手掌紧紧攥住他的手腕。
殷木槿停了故事,顺着沈玦的手臂看上去,天际闪过惊雷,刺眼的雷光将整个灵堂照得恍如白昼,他看到沈玦散尽血色的,比纸扎人还要惨白的脸。
心中划过诡异的痛快,于是他问:“我那样的结局,你满意吗?”
沈玦无意识地咬着下唇,齿印处溢出赤红的血迹,却不说话。
殷木槿歪了歪头,拇指擦过沈玦的唇瓣,指腹沾了血,他就垂眸,盯着指腹认真端详。
“你要我心悦你,”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可你能明白,你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心悦你吗?”
沈玦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嘴唇颤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殷木槿就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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