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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转了转……”
沈玦有意停顿,似在等发问,可殷木槿一直盯着窗外的雨看,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但沈玦还是执着往下说:“说来也巧,那天你义父精神不错,在院子里赏花,远远瞧见我站着不动,就喊我喝茶。”
“我很意外,听说他早年为生计奔波,人到中年,才慢慢积累些家业,没想到他泡茶的手法格外娴熟,和你也有几分相像。”
那日,殷诚山注意到他的表情,笑了笑:“很意外?我一个老莽夫,竟然还能有模有样地弄这些风雅的事。”
或许老人笑得太过爽朗,他竟然一时忽略了萦绕此人周身的,挥之不去的杀伐气,他笑笑说:“的确有点。”
“哈哈哈哈,料你也会这样想,”老人把青绿的茶水推到他面前,“我义子教的,这么多年了,亲人手下一个个的,都想着怎么算计我,只有我半路收的义子,愿意纯粹的,把我当做一个父亲照顾。”
许是殷诚山平日里找不到可吐苦水发牢骚的人,于是向他说了不少,有无奈也有心疼。
“人老了,满身毛病,大夫让我少活动,最好卧床静养,可我打打杀杀半辈子,哪里窝得住,他就给我搜罗些有趣的玩意儿,拿我当小孩子哄,我不满意,说发横财的比不上生来显贵的,让他教教我富贵人家爱做的事,他一个差点饿死的小穷光蛋哪会,就去学,学会了教我。”
那时沈玦还有事要做,喝过茶就着急离开,但殷诚山提到义子的语句,他还记得清楚。
殷诚山的简单几句话,就为他勾勒出少时殷木槿假正经的模样,那模样他见过,只是时光久远,又当时只道平常,未曾刻意刻画进记忆深处。
如今想翻出来细品,却发现人与物都被模糊了轮廓,看不清楚了。
他说:“起先我着急——”
“不是说有正事要谈吗?”殷木槿目光已经从窗外移进来,直直盯着沈玦,毫无商量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沈玦抿唇,没有接话。
殷木槿似乎只想让他闭嘴,见他安静下来就不再催促。
雨势不大不小,声音被紧闭的窗户完全隔断,钻不进来。
诡异的沉默里,要不是屏风后歌女在低吟浅唱,足以让人如坐针毡。
无言间,饭菜相继端上,小二瞄了两人一眼,十分机智的闭着嘴,轻手轻脚离开。
“生意不生意的,不急于一时,先吃菜吧,不然凉了。”沈玦先开口打断沉默,给殷木槿夹了块炖到熟烂的牛肉。
一时间,雅间中只有婉转的歌声,以及碗筷碰撞的声音。
只是殷木槿没在桌上找到甜口的菜。
雨势似乎变大了,闷沉的声响终于撕破窗户的阻挡,闯入耳朵,吵得他烦躁难安。
他能觉察到,沈玦在刻意拖延时间,只是他想不出来原因,或者说,自从沈玦出现在平阳,又毫无愧疚地他,他就看不透这人的想法了。
又或许,他从不曾看透过。
理智在一遍遍告诫自己,藕断丝连不可取,他和沈玦,从此天高水远,老死不相见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沈玦非要凑上来,带着不明的原因,做着让他费解的事,又说意味不明的话。
每天顶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找他,小心翼翼又肆无忌惮,坚持这么多日,直到今天顺了意,才亮着眼睛笑起来。
可进了餐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被打断,又变成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殷木槿在想,他和沈玦是不是天生就该敌对的,可惜自己太蠢笨,蠢笨到做出错误选择,遇上沈玦,往后的煎熬难堪,都和此人有关。
要不然,为什么他和沈玦的痛苦反着来,永远有人在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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