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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环是把上等的软剑,剑身薄且韧,它极轻,比一般的硬剑更加灵活锋利,使用时,更多的是需要巧力而非蛮力。
这是沈玦的武器,可以说,除开最初一人一剑磨合的那段时间,沈玦从没让这把剑陷入囧势。
可今日,沈玦越打越没有章法,不用弹闪颤绕,归环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把平平无奇的刀。
周旋几个回合,殷木槿终于找到破绽,打落归环,将沈玦反钳于怀中。
“沈玦,清醒点!”
沈玦听不到,只如陷入笼中的困兽,挣扎撕咬。
殷木槿一时不慎,被沈玦咬住手腕,齿尖陷入皮肉的刺痛传来,殷木槿痛嘶一声,想摸沈玦的发丝安慰,却又想到沈玦一连串的反常。
天际闪过刺眼亮光,接着便是接连滚动的闷雷,闷雷越压越低。
殷木槿手指一颤,脖子僵硬地转动,一个猜测乍然浮现——
沈玦想起来了?
殷木槿指背蹭了蹭沈玦侧脸,有点分不清触感是冷还是烫,只有疼,密密麻麻,如万蚁蚀骨。
他说:“沈玦,我是石头。”
第31章 你好绝情啊
十六赶来得还算及时,他带人四处查探一番,确定没人隐藏后,又回到殷木槿身边。
“主子,你受伤了!你先回去,我留下处理这些。”
“无妨,皮肉伤。”
他示意十六稍安勿躁,又指了指瘫在地上哀嚎的人。
殷成业身上没有致命伤,手脚筋被挑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他想怎么处理。
再加上殷成业的身份在,十六带来的人一直踌躇着,在他吩咐前不敢出手搀扶。
“堵上他的嘴,带回客栈,让大夫给他把手脚筋缝上。”
“好嘞,主子,你放心吧,”十六视线扔到殷成业身上,摩拳擦掌地走过去,把嚎啕的殷成业薅起来,“我肯定好好招待殷大少爷。”
十六带了几个人离开,留下的人也被赶到后院,殷木槿转身,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人。
这人跪在血雨里,垂着头,像是被冰凉的秋雨砸断了脊梁。
殷木槿撑着下人呈上的伞,一步一步走到沈玦身前,他走得很慢,或许是想留给跪地的人多一些思考的时间,但地上的人如死了般,一点反应也无。
雨势还是很大,瓢泼而下,落到伞面汇成水帘,隔断两人之间本就不算宽裕的空间。
殷木槿盯着被雨帘模糊的身影,有些恍惚,时间和景物仿若瞬息间颠倒重组,只是眨眨眼,裹着一身血,无力地跪在地上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七个春秋,千百个日夜,明明过去了这么久,又好像发生在昨天。
记忆和痛楚一样清晰,剑刃刺入血肉时,有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闷沉的响动,和只有自己才能察觉到的艰涩感。
以及,利刃拔出时,那伤洞里分明被滚烫的血充填得满满当当,他还是觉得空。
像是身体和灵魂的所有重量,都被森凉的雨丝敛走了。
手指泛起酸麻,力气在流逝,殷木槿只能紧紧攥住伞柄,才能找到活着的真实感。
“都想起来了,是吗?”他问。
他不太能知道,自己的声音够不够大,又被雨声模糊吞噬了多少,沈玦又听没听见。
塌着脊背跪向他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
殷木槿不觉得沈玦是个逃避的人,或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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