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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了身份,匕首却没有收回的意思。
“现在是什么时辰?”小孩问他。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速度却慢了下来,气势也只是表面看着足,实则带着无法忽略的疲累。
他怕这人一不小心失手真把他杀了,于是拿胳膊抵着这人的胸膛。
这一抵,才发现这人穿的竟然是单衣,皮肤的温度透过单衣传出来,热得灼人。
这样冷的天,温度还这样高,怕是发了高烧。
可如今他顾不上这人发高烧与否,只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来的路上,听到更夫喊,说是到了戌时,”他僵着脖子不敢动,“我是在子时之前回来的。”
听到这,那把匕首才从他肉里抽出去。
他哆嗦着手去碰泛着疼的地方,摸着了血,温热湿润,肯定不是匕首原先带的。
那小孩捡起纸和酒,又从火堆里抽了个带火苗的木棍,踉踉跄跄地往庙外走。
他的胆子经过死里逃生养得肥了些,只犹豫了片刻,好奇心便占了上风。
确定刚引燃的火一时半会灭不了后,他也摇摇晃晃起身,跟了上去。
他找到人时,对方刚对着长天跪下,掀开酒壶的盖。
小孩有点笨拙地拆开拴着黄纸的草线,抽了一张就想点燃。
他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按住对方的手。
“你是要给去世的人烧纸钱吗?”他问。
小孩跪着,只能抬脸看他,沉默着点头。
这双黑沉沉的眸子没了初见时的木然肃杀,只染上了同冬日夜色一样的冷与痛。
他被这样痛的神色刺得一怔,有些不敢想象——
他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母亲据说是在他两岁时病逝的。
当时的他还不记事。
等再大一点,他总被同村的小孩嘲笑没爹没娘,当时觉得难受,只埋怨他们怎么那么早就死了呢。
就连逢年过节给他们烧纸钱,心里更多的也是怨愤。
他真正懂得生死,是在大旱的这两年,前段时间还活生生的人某一天突然无声无息了,然后被推进火里,烧得只剩下灰。
死,便是从这世上永久的消失,除了还念着他的人,别无痕迹。
面前的小孩至少比他小上两三岁,他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苦与痛,要一个顶多十一二岁的小孩,参透“生离死别”这四个字。
“是给父母的吗?”他又问,同时垂下脑袋在地面上寻找,找了个约莫手指头粗的树枝,塞进小孩满是干涸血迹的手心。
小孩没回答他。
他知道自己问得有些超过了,便没追着不放,只是说:“我村里的长辈说过,纸钱直接烧那边很难收到,你得在地上画一个带缺口的圆,借它把阴阳两个世界连接上才行。”
小孩半信半疑,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更怕不照做的话,那边的人收不到,于是听话地划了个带缺口的圆。
随后抽了张黄纸点燃,放进圆圈。
他在一旁看着,循着记忆,用黄纸折了个元宝递过去:“这是金元宝,更值钱,烧过去能花更久。”
小孩抿着唇接过去。
他想了想,把折法教给他,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他准备回到破庙里面取暖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低低的呢喃——
“小天,我逃出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你不是说等长大了,一定要尝尝酒是什么味道的嘛,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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