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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旌旗飘扬,上面用金色的字写着十六渡。
——赢秀的名字写在最前头。
十五个儒生争执了这么久,最终却默契地将赢秀的名字题在了第一位。
十六渡正式竣工这一日,十五个儒生不约而同地换上新衣,拖家带口而来,有意让亲朋好友见识一下自己的名字。
他们指着上面的旌旗讨论得热火朝天,都说自己功劳不薄。
见到赢秀时,儒生们正穿着雪白冠履,坐着各自雇来的舟上,朝他招手,都争着请他上自己的蚱蜢舟一同饮酒,
他们的舟都有同伴,赢秀无意登船,笑着婉拒。
赢秀穿着金裳,独自一人慢慢走着,笑着和一张张带笑的面孔擦肩而过,突然想起应当把自己的亲朋好友也叫来,一同登上渡口,泛舟沅水。
不知谢舟是否有空……
在他的印象中,他寄住在客舍这几日,门客似乎总是很忙,忙于案牍,从未主动来见他。
这段日子赢秀忙着整理海匮阁的卷牍,看得乐不思蜀,也忘了主动去找门客。
他心里头还有一个疑问,藏了很久,想找谢舟问一问。
谢舟似乎从来不会拒绝他的邀请,听闻赢秀要带他一同泛舟,先是一愣,随后点头应允。
远处群山峭蒨,近处绿水湛然,一碧万顷,渡口上人来人往,有纤夫呼号,钓叟叫卖。
旌旗在半空中飘飞,飘过一重,远处浪涛便掀起一重,秋风声江水泱泱南去。
赢秀走在这里,时不时看一眼身旁的谢舟,晴空如洗,天光辉映,白衣门客更显琼华皓质,洁白冰冷,艶美与危险交织,让他的心怦怦直跳。
谢舟很好看,是他此生见过最好看的人。
世无其二,世间唯一一个谢舟。
少年偷看总是不知道掩饰,亦或者,他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看。
走在前面的门客骤然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赢秀还没停下,险些当头撞了上去,少年捂住脑袋,抬头控诉他:“谢舟!你干嘛停下呀。”
谢舟顺势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少年用金绫扎着高马尾,金绫混在发尾里一晃一晃的,原本有些枯黄的发质已然变好了许多,渐渐有了些光泽,此刻正柔软地依偎在他手掌下。
他把刺客养得很好,这个认知让门客莫名有些愉悦。
只是似乎还不够。
刺客身边有很多人,这个渡口上来来往往的百姓都会朝他打招呼,那十五个儒生明明在江上,却还是划着舟过来呼唤赢秀,还有那个年轻的王氏子弟……
太多人了,门客几乎要数不清了,他也懒得去数。
有这张皮囊在,那些人都不算什么。
这幅原本让他厌恶,恶心的皮囊,竟然为他带来了这样的好处……
门客轻轻弯了弯唇,眼底没有笑意。
“我们也去划舟吧!”赢秀熟练地从门客的手掌下钻出来,拉着他雪白的袍裾往前跑去。
十七岁的少年跑得很快,金色的袖袂鼓满了风,像一只轻盈灵动的鹤,自由地朝水边飞去。
谢舟被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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