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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天涯,几曾清瘦见梅花。

这一刻,是那样的想要见到他。

管疏鸿握着战报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光。

“传我的令下去——”

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将士们集合起来,全面反击!”

*

一枝哨箭窜上了天。

大帐之外,黎明将至,虫鸣四野。

在管疏鸿和棠溪珣两边的夹击之下,昊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最大的困境还不在这里。

管疏鸿的推断并没有出错,昊国国君管颂平已经御驾亲至了,那两座大炮也正是被他带来的。

这原本是件好事,然而素来身体康健的管颂平,最近似乎出了些问题——他频繁地怀念起了容妃。

虽然宫中就挂着容妃的画像,她留下的儿子也一直得到了管颂平的重用,但其实他平日里并不会怎么想起这个女人。

可近来,梦中却常常会看到两人的往事,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泪湿枕畔,甚至生出了几分对管疏鸿的不忍和慈爱之情,想要撤兵。

但这个想法萌生不久,管颂平便听说这个逆子竟在他的军中俘获了千余人,他怒不可遏,头脑一下子恢复了清醒,破口怒骂,说管疏鸿是个无君无父的逆子,要将他抓回来处死。

这样的状态来回交替,宛若癫狂,让臣子们也无法放心,便都纷纷劝说管颂平暂时撤离,回去休养。

这对于管颂平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他自二十五岁登基,铲除异己,玩弄朝纲,将一切都控制在指掌之间,结果如今不光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反叛,这场主动发动的战争更是久克不下,这打击可想而知。

所以,一开始虽然众人劝说,管颂平也绝不肯松口,只是下令全力进攻,势要打开西昌的国门。

可情况又发展了几日,管颂平发现除了梦中,他甚至已经能在白天里经常看见容妃的影子了,仿若中了邪一样,严重地影响了他的日常行动。

终于,在万分的不甘和无可奈何之下,管颂平不得不决定先行离开前线,沿白塔河经安兴山,折返昊国都城。

他坐在马车里,随着车轮的滚动,各种记忆也纷至沓来。

当初如何宫外初遇,如何并辔江湖,如何山盟海誓,如何看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呱呱坠地……而后又翻脸成仇,死生不见。

悲愁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拉着他一直像无尽的黑暗中坠落下去,管颂平将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面上有汗珠不断渗出,手越来越紧,几乎已经可以看到发白的指节。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这不该属于他的情绪,却妄想着要控制他!

突然之间,马车急急一刹,管颂平的身子猛然一倾,险些摔了出去,可是车夫却顾不上请罪,而是脱口说道:

“陛下,前方——”

声音里全是惶恐。

管颂平神色一凛,一手将剑铿然拔出,另一手则掀开马车的车帘,向前方望去,不禁皱起了眉。

铁甲环绕,映出森然的冷光,一抹白影静立其中,劲风扬过衣袂,映入眸心无垠的黑暗。

管颂平冰冷的神情因此而变得更冷,一字字地说道:“棠溪珣。”

棠溪珣也笑了起来,微微颔首致意,同样说道:“管颂平。”

这一刻,管颂平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怒意,反而萌生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心绪不宁。

棠溪珣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说过,对于眼前这样一个单薄消瘦的嬴弱书生,也素不会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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