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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的阳光中,管疏鸿注目朝阳,声音却是那般的执著而坚定:
“今天我们来到了这里,看见了日出,你这一生也必会阴云散尽,明光万里。”
棠溪珣心脏咚咚直跳,他想说他不信这些,一时却不知为何有种眩晕之感。
管疏鸿却回过身来,握住他的手,目光亮得灼人:“你也说,你说,咱们必定一生一世,相守到老。”
棠溪珣心中震动,这八个字就像某种承受不起的谶言一样砸下来,让他本能地回避抗拒,
他仓促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动用那副伶牙俐齿,只能说:“这种事,哪有说了就能成的?”
管疏鸿说:“那试一试也无妨啊,是不是?不用怕,来,瞧着我,来。”
棠溪珣本来撇开了头去,却被他勾着下巴转过来,管疏鸿望进他眼底,温柔而痴情:“咱们一块说,咱们必定能一生一世,相守到老。”
棠溪珣拗不过他,终究只能道:“咱们必定能一生一世,相守到老。”
然后,他便看见喜悦的笑意如波纹般徐徐自管疏鸿的眼底荡开,然后展开手臂,将他搂进了怀里。
“这就够了。然后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棠溪珣一怔,然后意识到,他在回答自己昨晚的话。
“努力让你今天明天和以后都喜欢我,让你愿意留下,不再离开,是我的事。”
管疏鸿说:“我也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就像你想实现你的理想那样坚定。”
不知不觉,太阳褪去了初升时的绚烂,却越升越高,山间寂静无边,却又流动着一股难言的温柔,洒在身上,渗进心间,极轻又极重,至弱又至强。
*
不知不觉中,昊国使臣已经在西昌盘桓数日。
这次出使,双方也算是宾主尽欢,并且约定两国要永结百年之好。
但实际上,昊国人在私底下动作频频,一直在向西昌数位大臣暗中送去厚礼。
这些礼物有的被严词拒绝,有的却被欣然笑纳,至于昊国背后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得到礼物的人中并不包括棠溪珣,但他却也暗中收集信息,将目前所知与昊国使臣来往的人名都记了下来,以做防备。
此时也恰逢翰林院最近在编纂世宗实录,有些史料查找不出,急需博闻强识又擅长文辞之人帮忙,棠溪珣在这方面不说当世第一,也是屈指可数,因此便暂时借调了过去。
所以他这阵子过得十分忙碌,也从上次宫宴之后便没再见过管承林了。
这一日从翰林院出来,天上淅沥沥落着小雨,棠溪珣从湿漉漉的白玉阶上走下,风中夹杂着湿气和花香,扑衣沾身,浩浩茫茫,层叠宫阙也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宛若海市蜃楼。
棠溪珣忍不住停下脚步,深吸一口雨气,向着远方望去,几乎萌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或许,没有那些遗憾和意外,他的人生本该就这样平顺度过吧。
但棠溪珣心里十分清楚,那只掌控世事变迁的无形大手从来都没有停止搅动。
暗流中,灾祸或是机遇,都将随时被推到眼前。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听到身后有个人轻呼道:“清绰?”
棠溪珣转过头,见到一名年轻的翰林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跑了过来,手中举着一柄伞,忙不迭地高高抬起来,将他罩在里面。
他脸上露出了笑意,说:“你没带伞吗?我送你出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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