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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爱她?”
浅浅手腕上的赤金莲花镯硌在大藕的虎口,血液凝固在衣袍的前襟,天边的云霞靓丽浓妆融化成交缠的云鸿。
大藕脸上是懵懂的茫然,他似乎不懂自己为何要问,更不知自己要如何的答案,风里有着阵阵呼啸如同有人在风中呜咽哽咽,气流惊醒雨水,落在脸颊仿佛泪滴。
“为什么不爱她?因为她不正常啊!她每一次开口都是一场厄运,她害死了她爹,害死了她弟弟,结果她居然还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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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哪吒了吗?”
殷夫人没有想到闻仲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爱还是不爱,在言语里总是难以启齿,更何况血缘的连接也不需要说那些无用的花言巧语。
更没有想到,她会顺着这个问题开始思考。
甚至,还产生了想要诉说的念头——对一个与他们完全无关的外人说起她自己的事。
她低头看一眼柔软无害,又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儿,看着闻仲脸上没有任何瞧不起或是责怪,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也叹息一声,叫童儿把女儿抱回寝殿。
视线落在周围萦绕的绯红云霞,炽烈而张扬,像胭脂染成的绸缎。
莲香清新却绵长霸道,哪怕他不在,亦是处处布满着他的影子。
殷夫人久久无言,闻仲以为不会等到她的回答,最后却听她望着云楼宫高大的柱石慢慢开口,像是聋人陌生地模仿着语调。
“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爱他。”
“只是......他丑时出生,注定六亲缘薄,若非鳏寡孤独一生铮鸣,要么就英年早逝抱憾终身。”
“我这原本平稳的一生,都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而改变——也就这样吧,今日我就当您未曾问过,您也当我未曾说过。”
她平等地爱着每一个孩子,不因孩子庸碌而不喜,不因孩子有为而骄傲,她的爱一如从前。
殷夫人的手指紧紧捏着手边的布料,像是触碰那自己已经不敢回顾的记忆,空气里莲花的香气充斥着整个鼻腔,霸道地叫所嗅闻的生灵到知晓他之所在。
闻仲点到即止的提醒,行礼后驾云离开。
殷夫人心绪动荡,露出一个笑容来,等待着哪吒归家。
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是乖巧懂事的,这几年连对着夫君都恭敬有礼,想来早就放下,这次回来也好叫他看看妹妹贞英。
——当年哪吒降生之时夫君李靖官拜陈塘关总兵,行程忙碌,无机会和哪吒亲近,以为孩子都是和金吒木吒一样乖巧,只需要吃饭睡觉就能像一个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
——如今有了哪吒作为前车之鉴,夫君哪怕被封为天庭的降魔大元帅,对孩子亦是付出心血与时间。
他们好好对待贞英,就是弥补幼时的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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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藕只在问出的那一刻失神,在握到浅浅冰凉手掌的那一刻,自己不知道以什么心情问出的答案都已经不再重要。
他已经,下意识地明白什么才是他更重要的。
在浅浅面前,他探究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调整适宜的法术注入浅浅,其他汹涌的杀意蔓延,浅浅胸前的玄鸟项链闪烁,的手不由自主抓紧了大藕的衣襟,内里五行冲撞,丹田跌宕,她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
他紧紧捉住她的手,打横将她抱起,一朵暴烈炙热的火莲在他脚下绽开。
他明明知晓她生命的脆弱,却放任她一个在这里。
视线落在她怀里浅淡的呼吸和纤细的脖颈上,他最爱听她的心跳声和感受脉搏跳动的频率,如今却似有幻无。
如果她一定要死,为什么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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