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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被埋在卧房里了。

整个宅子,只倒塌了一处,偏偏就把老爷子带走了。

周三郎望着老两口的卧房,拔腿就往里边跑,老妇抓他不住,急得咳嗽起来,“回来,快回来。”

话音未落,地面又是一晃,老妇瞪大眼,凄厉的喊道,“三郎。”

“娘。”周三郎跪在老妇面前,眼泪横流的望着又塌了一角的青砖瓦房。

屋顶的瓦片随着震动,飞快的坠向地面,发出一阵尖锐的碰撞声,他抹了抹眼泪,“都是三郎不孝。”

老妇紧紧抱住他,再也舍不得打他一下,“你大兄他们呢?”

只有老三回来,老大和老二不会死了吧?老妇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周三郎亦悲伤不止,“我和大兄他们在军营就散了,他们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阿娘,你哪儿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馆。”

老妇用力往下坐不肯动,“医馆都塌了,大夫死在里面了,现在去哪儿看病啊?”

去年闹瘟疫,官府将医馆的药材全部征收了,医馆的大夫心善,舍不得看到百姓们药石罔顾,便自己去山里采药回来诊治病人,衙门感念他的好,特意派了人去山里挖药,据说新的药材刚送到医馆就出事了。

她靠着周三郎的肩,“娘没事,不去医馆。”

活到这个岁数,去一次医馆就像死了一次似的,她怕了,宁肯死在家里也不想受那个折磨。

梨花和赵广安在边上杵着,等母子两叙完旧才走上前跟老妇问好。

老妇脸上还淌着泪,但儿子归家让她振作了些,

“多谢你们陪三郎回来,可惜这会儿乱着,没法请你们去家里喝杯茶,三郎,你去灶房烧壶开水给他们喝吧。”

赵广安摆手,不知为何,看到老妇人这般疼爱周三郎,不禁想到了在山谷里的老太太。

城里的青砖房都塌了,村里那些木屋肯定更脆弱,他红着眼眶说,“不用不用,我们过一会儿就走了。”

在之前的女子家耽搁了许久,再拖延下去,估计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就得离开,赵广安可不想白来一趟,和周三郎说,“先将婶子背回屋吧。”

老妇激动起来,“不能回去。”

屋里的墙已经裂缝了,屋顶的瓦片还往下掉,进屋的话,很容易受伤的。

她一解释,周三郎也反应过来,急忙回去拿了两根凳子出来,“娘,坐凳子吧。”

地上全是碎石,膈屁股得慌。

老妇人盯着自家儿子舍不得移开眼,“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没有闹天灾前,街坊邻里无不羡慕她的儿子出息,不是掌柜就是管事,月钱多不说,还很有面儿,然而戎州的事情终究还是波及到了益州,酒楼关门后,官府就挨家挨户征税,交不上税的就去从军。

三个前途大好的儿子被迫去了军营。

想到还有两个儿子生死不明,老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看着满目疮痍的宅子道,“三郎,往后咱们可咋办啊?”

周三郎看了眼旁边的媳妇,心有千万语,却说不出来,问老妇,“嫂子她们呢?”

“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孙子到读书的年纪了,这儿离书塾远,担心孩子们路上碰到坏人,就搬回娘家了,两个儿媳妇都这样。

周三郎皱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回来报个信儿?”

“也不知道她们那边什么情况,据外面回来的人说,咱们东边两条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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