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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异味,将其垫在被单上效果更好,会更暖和。
算算时日,请李奶奶做的新衣也该好了,不知你是否收到。
天要亮了。晨起时易受风,要多穿些,千万注意身子。
第十七日。”
第四封:
”
帐外又起风了,几日未清理,帐中已铺了层沙。
方才提笔,回首一望,竟已过去近一月了,不免恍然。
月中发生了太多事,再次提刀立于战场时,我竟有些陌生。
本以为前数十载,鼓声号角,刀光血刃早已刻进我的骨子里,得空仔细想来,我更沉溺的,却是在村子时的生活。
那半年,是我过得最舒心、最闲适的日子,而后又让我遇到了你。
阿宁,这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明日蔚然将会替我送信来,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跳脱了些,却是可信之人,你们年纪相近,也不知能否合得来。
提笔至此,宋老又唤我去商讨军事了。
此番驱逐北戎势在必行,待我如愿,一定卸甲归田,到时候,我便安心做谢大夫的护卫,再也不与你分开。
第三十日。
想你。”
视线不知模糊了多少次,待看完这四封信,谢瑾宁眼周肌肤早已被拭红一片,泪水渗入,激起微微刺痛。
”你的信来得太晚,我腿上的疤是好不了了,但其他的……我答应你。”
他抚着信纸,就像抚摸着男人的脸庞,唇边笑意扬起又落下,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那你也要答应我,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求你毫发无损,只希望不要再像你跟我讲过的那样,以伤换伤,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烛火的噼啪。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谢瑾宁笑得眼眉弯弯,泪水却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怕打湿信纸,他连忙小心折好,又翻开,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看到最后那两个字时,一直忍住的哽咽还是泄了出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落,他伏在桌上,将头埋在臂弯中,哭得肩头直颤。
多日来强装的镇定与坦然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隐藏的害怕与担忧融入泪海里,倾泻而出。
“臭阎熠,整整三十六天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做梦都是你受伤的样子,吓死我了,咳咳……”
被呛住,他偏头咳了几声,整张脸被泪浸得乱七八糟,鼻尖红红,可怜极了。
他有好多话想跟阎熠说,但男人不在面前,说再多都是空谈,也只会让他愈发想念。
曾生出的某个悸动在泪水的浇灌下迅速生根发芽。
“我也好想你……”
得知阎熠一切安好,情绪宣泄过了,谢瑾宁终日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他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擦干泪水,拂袖研墨。
一夜黑甜。
信纸放在枕下,恼人的梦境也被驱散了,谢瑾宁睡了这大半月以来最安稳的一觉,醒来时面颊透粉,神清气爽,连酸胀的眼眶也没那么难受了。
推门而出时,李蔚然早已等候在院中。
他穿戴齐整,腰间水囊鼓鼓,身上还多了个小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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