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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起的栅栏被撞翻,放在田间的稻草人也被野猪硬生生从土里顶出来撕碎,即使有人拿着钉耙棍棒驱赶,野猪也毫不畏惧,咧这獠牙直直冲撞过去,逼得人只能溃散而逃。
而如此凶兽,最后仍是被严弋制服,成了村人碗中的几块肉。
“多半是了。”
看了眼不远处被邓悯鸿塞了颗杏干,酸得五官皱成一团的谢瑾宁,眸中浮起笑意,“谢叔,我先弄将这畜牲弄回房中,明日处理好了再拿来。”
准备好回伙房取刀盆的谢农一愣:“咋还要放一晚呢,就在这儿收拾得了。”
野猪肉质紧实,骨骼坚硬,钝刀劈砍时定会血肉横飞,异味缭绕,说不定还会将阿宁吓到,严弋暗道,况且,他今晚还有更要紧之事未做。
“温度尚可,放一晚再处理也并无大碍。”严弋摇头拒绝,“谢叔,你也忙了一日了,早些休息吧。”
“也行,那你明日弄的时候喊我,我来帮你刮毛。”
谢农也没闲着,井还没打好,他就又提着水桶,去村口挑水去了。
这会儿不弄就行,谢瑾宁长舒一口气。
他好奇过肉食在炒炙上桌之前的模样,见过处理过的生肉,也见过活物,却无法将活物直接与其挂上钩。
只要想到活蹦乱跳的生物被剥皮肢解为冰冷肉块这一过程,他就忍不住烦恶心。
可偏偏菜端上桌后,他又会吃得极香。
真是矛盾。
喉间蔓延的清甜将恶心感压下,谢瑾宁抿抿唇。
罢了,既然都是这个家的一员了,那他明日也得出来帮着处理才是,总不能还是跟从前那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况且,说不定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内心宽慰几番,眉心却还是蹙着的。
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叫人将他心里所想之事看得一清二楚,邓悯鸿捋着胡须的手动作放缓。
这两日他也在默默观察,这小家伙善良、骄矜却不造作,甚至比他想象中更为坚韧,是个好孩子。
况且,他对生命仍寻有敬畏与怜悯之心,在面对尸体与血腥时,会本能地排斥与回避。
对于一个医者来说,不好,却又极好。
“小家伙。”他突然开口,“你想学医么?”
谢瑾宁眼眸微微瞪大,“啊?”
“老夫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一手针灸和处理外伤的功夫,却还算看得过去。”
声名赫赫又神出鬼没的药谷二长老正色道:“你的天赋还未被磨灭,若是有心学,饶是比不上幼时便浸染此道之辈,也足以立身。”
眼前忽地闪过许多场景,谢瑾宁微怔。
因着孱弱多病,幼时外出并不多,多数时就窝在锦苑中,玩从各地带回的稀奇古怪的奇珍顽具。
四岁时,某次在院中意外撞见一只从枝头跌落,摔断腿奄奄一息的小雀,好奇,怜惜,便将它用手帕小心捧起,带回了屋。
大夫前来为他把脉时,谢瑾宁便将那只小雀捧出,想要让他帮忙医治,大夫却摇头拒绝,道他只能为人医治,虫兽一类却无能为力。
年幼的他并不懂得大夫在看到小雀时,眼中敛下的名为冷漠与轻蔑的情绪,只知大夫救不了它,他就只能凭借直觉,自己来救。
于是他将自己每日喝的药匀出半碗,倒入玉碟中,想尽办法让小雀喝下,又将发带裁成细条,用木棍小心固定住小雀断掉的那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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