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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也即启程前一日,天气忽然坏得厉害,团团阴云挂在天上,天亮了和没亮般,屋里点了灯也显得阴沉晦暗,似乎快要下雨了。
还是伴随着滚雷,将屋顶砸得轰然作响的那等大雨。
一大早,陆原便被召入了宫中,午时才回到国公府,匆匆吃完饭后便赶去了城郊军营。
说是军中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个郎将在这次战事里立了功,不顾禁酒之令,在军营里头聚众饮赌,被眼红他的人捅到了宫里去。
陛下想借此整饬军纪,让他尽快回到军中主持大局。
陆原走后不久,大颗大颗的雨噼里啪啦落了下来,重重溅落在地,行在路上打了伞也无济于事,难以避免地浑身湿透。
从禁卫里头抽调的精兵,步履融入了隆隆雷声中,转眼间已将国公府围得如同箍紧的铁桶般。
里头的人进进出出,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皆落到了隐在暗处的禁卫眼中,看似无所禁锢,实则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只待宫中的一道旨意,便可以将国公府变为新帝的一处私邸,任其作为。
太极殿另一间书室外,容安正捧着印玺守在外头,屏声静息。
待里头人叫了他一声,方才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将印玺连带漆盘往桌案上轻轻一放,收起手后,侧到了一旁欠身而站。
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印玺送来此间。
心知肚明,主子将要下的这道旨意,定然与那位娘子有关。
想到此处,他越发提起百倍精神,不敢掉以轻心。
李珣撂下笔管,冷目端详着自己所写的这一道诏书,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看完一遍后,视线落到了某处,不由伸出手掌,抚过他准备赐给她的法名,净昭二字。
区区两个字,就让他觉得指尖仿佛触到了些许暖意,油然想起那人的脸来,不是如今那张对着他或平静或抗拒的脸,而是那时靠近他便忍不住凑上前,笑意灼灼的脸。
昔日之她,明亮纯粹,于他而言便如朝阳,只是他自恃胜券在握,总想着来日方长,未曾将自己的朝阳护得周全,后知后觉便失了个彻底。
眼看她收起了倾慕,眼看她嫁与人为妻,眼看她不堪忍受留在他身边,垂泪痛哭……
回想如此种种,都让他夜难成寐,心中绞痛。
等她用了这个法名,便当做前嫌尽释了罢。
从今往后,他们会是对恩爱帝后。
若有后人翻开史书,也只会读到战事当前,她自请出家为他祈福,他得知后深受触动,特赐名于她,又将她娶入宫中,如珠似宝相待。
这桩旧事将变成一段人人称道的佳话。
李珣抬掌握住印玺上端,又看了几眼那些赞许她心怀家国、感念她待他情深义重的笔墨,拿起印玺,将红印重重盖了上去。
“你亲自将这道旨意,送到国公府。”
“她若不肯前往宝华寺,你只告诉她……这是在上京,不由她任性。”
他本想说,可以告诉她那日在国公府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先背了誓,和那人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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