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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潜率先把鲜果盘端过来,指着其中几个鸡心形的浅红色水果:“是岭南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荔枝,听说味道浓甜爽口,你尝一尝可否爱吃。”
林雾知歪着脑袋盯了片刻,扭头望向崔潜:“我该怎么吃?”
崔潜怔了怔,忙敲了敲脑壳,故作恍然大悟状:“都怪我,竟然忘了为你剥好了,来来来,先给我。”
他很乐意伺候林雾知,在龙兴村的时候,不仅热衷于为她梳妆打扮,连日常的沐浴更衣也总是抢着做。
“应该要剥壳……你还别说,这果壳真薄,闻起来好香甜……”
林雾知低垂眼眸,看着他圆润的指甲小心地掐开荔枝粗糙的外壳,露出晶莹剔透的白嫩果肉,还带着些微汁水,在他指尖颤巍巍地晃动着。
她心中一动,想起之前某晚,阿潜蹲下来为她洗脚时,侧脸也是这样认真的模样,偶尔还会抬头看她,眸眼亮晶晶的,像只想要她摸头的狗崽。
许多时日过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唯有她的心境,已然不同。
崔潜本想把荔枝递到林雾知唇边,喂给她吃的,又担心此举会惹她不快,便放入瓷碟中,推到她面前。
戏台上的歌舞戏早已开腔多时,咿咿呀呀的唱词在热风中显得格外缠绵,细细听去,此时正唱到月下逾墙前,张生对崔莺莺表明心意的那一段——
【莺藏~柳暗~无人语】
【唯有~墙花~满树红】(注1)
扮成张生模样的男角拉长了调子,配着悠扬的笛声,唱道:
【深院无人~草树光】
【娇莺不语~趁阴藏】(注1)
林雾知捏起荔枝肉时,忽地抬眸,与崔潜暖意盎然的眼神对上。
灯火炜炜,绵绵情意。
恰如红烛高烧的新婚夜,她笑吟吟地却扇,烛火猛地一跳,正照见阿潜倏然睁大的眼眸——那里面盛满少年笨拙的羞赧和被惊艳到的直白。
人生若只如初见……
林雾知心中黯然,闭了闭眼,把荔枝肉塞入唇舌,汁水瞬间四溢,如同饮了一口蜜,压下涌入喉间的苦涩。
“无论如何我要多谢你,”她抬手倒了一杯清酒,在溶溶月色下,迎风朝着崔潜举杯,“当初若不是你答应与我成婚,我避不开林卓的逼迫。”
她还穿着济世堂学徒的制服,虽粗布麻衣却难以遮掩她清丽之美,但若是他们婚后甜腻之时,他定然在进门时,就抱着她去换衣服了,可如今却不敢对她动手动脚……所谓爱而生畏。
崔潜凝着她因遭逢打击而日益消瘦的面容,也举起酒杯,心中似有所感,酸涩地笑了笑:“你是想对我说论迹不论心吗?既然我帮到了你,便不论我当时是否有恶意?”
见林雾知沉默不语,他只得落寞地摇了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终于问出了这让他纠结数日的话:
“你是否已经考虑清楚了,是打算原谅我,还是……准备彻底放弃我?”
林雾知也不由涩然地笑了笑,却没有即刻回复崔潜的问题。
而是望向戏台,语气轻微:“这则变文我之前听过,崔莺莺最终没能和张生白头偕老……张生进京后,逐渐被功名利禄迷花了眼,将莺莺视为祸水,而后另娶他人……莺莺得知此事,也于愤恨之中另嫁他人了……”
这个结局还是裴湛告诉她的。
裴湛总是背着她看一些香艳话本,也经常和她探讨一些话本故事。
包括这本《莺莺传》。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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