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 98 章 · 第 98 章(1 / 2)

加入书签

微弱的暗芒映出他紧绷的下颚(),?認????祙???()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垂目看下来时,仿佛这世间的温柔均倾泻于她一身,明怡也轻声一笑,“家主说蔺仪是谁,便是谁。”明怡摁住他肩骨,调转身位,

“家主既然分心,不如换我来?”

她舌尖递下,如蜻蜓戏水般在他眉心一碰,这一碰,带着湿漉漉的潮气,竟让裴越心头一炸,只觉心跳如擂,再难自持,明怡察觉他反应不同寻常,目光在他面颊流转,唇珠徐徐滑落至他唇角,最终捉住他舌尖,嬉戏纠缠。

裴越理智告诉自己明怡有逃避之嫌,眼下正是审问她的最好时机,可身子的反应却由不得他,汹涌的心潮被她挑动,如同滋滋的火苗在他四肢五骸猛烈地窜走,给他炸出一脑门汗来,裴越当下只能压下旁的心思,长臂钳住她腰身将她摁得更紧,掌腹牢牢扣住她后颈,滚烫的呼吸强势地纠缠过来,转眼已将她欺在身下。

天色渐明,月华如练,裹着廊庑下那一团晕黄的光芒,跌跌撞撞,羞羞答答,一同跌进那窗棂内,潺潺泻下一地柔纱。

至晚方休。

七月二十六,皇帝下旨为北定侯府老夫人祝寿。

朝臣闻风而动,自数日前便陆陆续续往侯府送贺礼。

老夫人不耐烦应酬,以年迈昏愦为由,早早上书请求皇帝收回成命,为皇帝所拒绝,皇帝也清楚北定侯府的情形,以为明怡不谙庶务,不善操持这样的大宴,特命皇城司与内廷司协理,故而自二十日起,二十余名宫人相继进驻侯府,张灯结彩,打理人情往来。

老太太并不挂心,任凭他们安排,只管领着孙女玩乐度日,祖孙二人坐于昭苑廊庑之下,闲看青禾指导裴承玄习武。

这已是裴承玄拜师学艺的第六十日,习练一个时辰还多,至最后交手之际,少年只觉面前的青禾如一堵墙,无论如何均击不穿,心中发急,提刀毫无章法地朝青禾刺来,青禾却如逗弄猫犬一般,将他耍得团团转,明怡看不下去,扬声唤道,

“十三弟,你歇一会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裴承玄这才收剑,气喘吁吁来到廊庑下歇晌,明怡递给他一杯温茶,他一口饮尽,忙问道,“几时了?”

明怡回道,“快酉时了,你已习练一个时辰还多,今日就到此为止,待会儿用了晚膳再走。”

“不用晚膳了,夜里兄长回府还要考教我功课,我得赶紧回去温习。”

明怡讶异,“你近日是怎么了?如此奋发上进,简直让我不敢相认。”见他满脑门汗,又递过去一块帕子。

裴承玄接过帕子拭去汗,望了她一眼,苦笑道,“兄长说了,我再不长进,就没嫂子了,我就算为了嫂子,也得刻苦进取。”

明怡微微张口,指着自己,“与我有关?”

“嫂嫂有所不知,四月十八那日,你当众与兄长决裂,此事传回裴府,上至我母亲,下至仆婢嬷嬷,皆哭成一片,都舍不得你呀,等了好几日,终于盼到兄长回府,我眼巴巴问他,何时能将嫂子

() 合明怡性子,是荀氏特地为她今日所备。

明怡立在厅堂正中,对着贺客行了揖礼,但凡登门的老少男女均要多看她几眼,那一身气质漪漪如竹,望去如朗月在怀,当真是赏心悦目。

太子朱成毓授命亲来侯府宴客,坐镇于仪门内的正厅,而女眷们则伴着老太太在垂花门前的横厅,两厢之间隔一宽阔庭院,左右回廊亦安置不少客人。下人特意将前不久御赐的一架十二开富贵呈祥紫檀屏风抬至此处,屏风前设一张宽榻、数排圈椅。太太们簇拥在老太太身旁,话里话外提的不是李蔺昭便是蔺仪,言语机锋间,多有结亲之意。

老太太委婉回绝,“我家这姑娘一直养在陇西,性子被我养得率真恣意了些,受不了后宅琐磨,眼下并无嫁人的打算,太太们好意心领了。”

明怡受不住那些太太拿打量儿媳的眼神打量她,干脆撂下女眷,来到前厅,甫一踏上台阶,便见四位阁老,有说有笑联袂而至。

明怡候着四人来到阶前,立在台阶上施了一礼,“多谢诸位阁老赏光。”

抬眸恰好对上裴越的目光,却见那男人冷冷淡淡应付了她一眼,便入厅中落座了。

明怡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对。

这架势不对。

她记得昨夜二人离别时分明极好,他下衙后先来了一趟李府,厮混一阵她又亲自送他回裴家,下车前,她不经意吻他一下,他竟又忍不住追着送她回李府,如此来回数次,二人在马车内耳鬓厮磨,难舍难分,最终半途商议各回各家,方才作罢。明明昨日相处甚欢,她不记得何处招惹了他。

不过很快,明怡便知道了缘由。

只因每一位进府之人,皆先瞅她一眼,旋即又将视线投往裴越身上,如此反复来回,仿佛她二人之间捆了一团蛛丝,斩不断,理还乱,弄得明怡只当自己与裴越暗通款曲之事败露,令这位阁老颜面尽失,害她连一眼都不敢往男人瞧,以恐泄露天机。

裴越心里着实不好受,那一双双复杂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好似他不该出现在此处。

他为什么不来?

他犯不着不来。

他不来,只怕今日提亲之人能在老太太跟前争破头。

身旁崔阁老见裴越面色不虞,轻轻推了推他肩,“东亭,我知你不愿来,又碍着圣上旨意不得不来,可既然来了,你也不能摆脸,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别计较了。”

裴越气闷难当,他哪是计较那门子旧事,他计较的是前后左右已有好几位没眼力见的官员,探太子口风,意在与明怡结亲,攀上东宫。

更可气的是那太子幽幽瞥了他一眼,笑容满面与人回,

“孤之表姐姿才超群,有如瑶池仙娥,非性情超脱,风华绝代者不可匹,若府上那些公子少爷过于古板迂腐、严苛守旧,就不要来孤跟前现眼了....”

裴越:“......”

这话里话外分明在埋

一把老骨头,眼珠子发灰发沉,好似无论眼前这场寿宴如何轰动奢华,在她眼底已是掀不起半丝涟漪,皇帝看在眼里,唏嘘不已,喟叹一声方落座。

几位阁老依次上前与老太太问过安,居于左侧,老太太独自坐于右下首,皇帝见明怡和七公主候在一旁,刻意吩咐人端来两个锦凳,让二人伴着老太太就座,孰知老太太非要挪出一个位置给七公主,叫七公主坐于她和皇后之间。

皇帝只当老太太客气,摇头道,

“老太君不必拘礼,在您跟前,庆儿就是您外孙。”

唯有皇后心知肚明,老太太这是不待见她,不愿挨着她坐。

她默默绞紧手中帕子,眼神却忍不住瞥向老太太身旁的明怡,彼时明怡正垂眸为老太太垫靠枕,浓密眼睫轻敛,似阖非阖,眼睫的弧度竟与皇帝出奇的一致,皇后顿时心惊肉跳,看第一眼甚至不敢看第二眼。

正要移开目光,明怡忽然抬眸,皇后视线被逮了个正着,心猛地揪住,连呼吸好似被剥夺,痴痴凝视她,这一眼隔了整整二十四年,姑娘眉眼极是陌生,陌生到令人恍惚,好似这段时日的担惊受怕懊悔牵挂均是幻象,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张明致面孔与记忆尘埃里的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相重叠,眼角渐渐沁出湿意,水光漫过眼眶,模糊了她的身影,待皇后回过神,明怡早已调开视线,与身旁人说话去了。

席间皇帝与老太太叙了几句家常。

旁的也不敢多问,就问她身子如何,吃什么药。

隔着一桩惊世骇俗的叛国案,隔着三万将士的生死,隔着李襄悲壮而惨烈的牺牲,隔着帝王的猜疑,这一场寿宴无疑多了几分沉穆的气氛,好在崔序是个出了名的和事佬,席间不时与老太太搭话,以缓和气氛,提李襄便是揭人伤疤,提李蔺昭亦难免令人叹惋,无奈之下,崔序也只能将话题往明怡身上引。

一开腔那自是满口夸赞,“有道是将门出虎女,我方才半路遇见周衢指挥使,提到那夜剿平叛军,蔺仪姑娘是足智多谋,果敢能决,很令指挥使钦佩。”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