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第7章
杜母心不甘地剜着孟青,恨不能把她扒皮吃了。
“走着瞧,你早晚有求我的一天。”她放狠话。
“我知道,先过着吧,那是以后的事,谁先痛快谁舒心。”孟青毫不避讳地承认。
杜母一听更气了。
“拿钱去吧。”孟青勾唇一笑。
杜母被气得“嗷”的一嗓子跑了,她大声骂:“我是瞎眼了才让你进门,我做了什么孽啊!”
“嚷嚷什么?不嫌丢脸?”杜父气不顺地骂。
杜母顿时哑声了。
孟青抱臂看向杜黎,她等他质问,他却一声不吭,抬脚回屋抱哇哇大哭的孩子。
孟青叹一声,她抬脚踹了踹门槛,不管梦是不是真的,她是真把公婆得罪死了。没法子啊,她不得罪她受罪,还是先痛快了再说。
“早上还有点冷,进屋里来,你还没出月子。”杜黎在屋里喊。
孟青噔噔噔地进屋,她走到床边一屁股重重坐下,身子一歪头一靠,她枕在男人肩上,高高掀起眼皮偷觑他,“你怪不怪我?”
杜黎身子发僵,他觑着大开的门,说:“你坐好。”
“我累……”
“你后不后悔嫁给我?”他问,“你不后悔,我就不怪你。”
“当然不后悔。”孟青抬手摸摸儿子的脸蛋,说:“望舟还很小,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我们要多攒钱,以后我们儿子去念书不求人。”
杜黎心想种地如何攒钱,他蓦然想起杜悯之前的提议,不行……
“钱拿去!”杜母提着七贯钱扔出来,铜钱撒了一地。
铜子落地的声音灌进杜黎的耳朵,像是一击嘴巴子扇在他脸上,他攥了攥拳头,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孟青,“我去捡,你哄孩子。”
孟青抱着孩子跟到门口,她看杜黎蹲下身一枚一枚地捡铜钱,头颅垂着,瘦削的后背弯成一道弓。
她眼神冷漠地盯着杜母,问:“折辱你自己生的儿子你高兴吗?”
杜母脸色不自然,她偏开脸,嘴硬地说:“我自己的儿子,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孟青咬牙,她深呼吸两下,轻拍着孩子说:“乖,不哭啊。”
她把孩子放回床里侧,把针线篓里的东西倒出去,提着篓子出门蹲下捡铜钱。
“青娘,你进去。”杜黎眼圈发红。
孟青不理。
“孟青,你回屋里去。”杜黎去拉她。
“我陪你一起,快点捡。”离出月子只剩三天了,孟青不在乎了。
“做这样子给谁看。”杜母厌恶地嘀咕。
杜黎抬头盯着她,眼神冷得好似深井里的水,杜母心里一惊,她虚张声势地骂:“反天了,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你娘。”
杜黎垂下眼,他蹲下继续捡铜子。
杜父走出来,他盯着蹲地捡钱的两个人,不耐烦地咂一声,“你又在搞什么鬼?嫌家里还不
当没看见,她自顾自感叹:“还是你们精明,养儿子娶媳妇还能赚钱……也不知道二十年后,我能不能靠我儿子赚上这样的一笔钱。”
“够了啊!”杜父听不下去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早上就说了,想不想好好过日子看你们,你们老两口一个黑着脸一个阴着脸,闹得我不痛快,我不得不多想。”孟青无奈。
杜父盯着她,他恶意地威胁:“你就不怕被休?”
“怕什么?被休了我就立女户,我还能分到五十亩田。”孟青想笑,他怕是还没想明白,她如今已经彻底摆脱商人的身份,她的子孙不会再受商人户籍带来的影响。
杜父惊愕,随之心里抑制不住地生出佩服,他不知该感叹商人性奸,还是该承认老二媳妇的确是个聪明人。
“我开玩笑的,你在我们家孩子都生了,我们做公婆的,哪会做出这等恶事。”杜父见威胁不了她,瞬间变了态度,他端碗吃饭,不再拉拉个脸。
杜母吃不下,她时不时瞥孟青一眼,这个人心思深得让人生惧,她越发厌恶,真是引了条毒蛇进家门。
孟青吃饱了,她放下碗筷,和颜悦色地说:“娘,下午喂蚕的活计交给我吧,你安心去种豆子。不过晚饭还是你做,我这几天还不能碰凉水。”
杜母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直愣愣地盯着她。
“行。”杜父替老婆子答应下来,他明白老二媳妇是在缓和关系,她不怕被休,但也想好好在杜家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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