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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太子 | 1更+5w营养液加更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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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太子|1更+5w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太子殿下转头看向小楼大人。

他希望楼大人这时候能蹦出点什么君臣之道,让许堪这种天子近臣避避嫌。

可楼轻霜却说:“臣也一直觉得烟州之事恐怕不是一两年之工,若是短短时间,要做到让烟州上下官员都对正确的税银数额三缄其口,并不容易。只是臣力有不逮,只能查到一些数年内的蛛丝马迹,眼下有殿下之推测,佐证了臣之猜想,臣正好可以一并进言。”

哦。

这话的意思是,楼大人虽然对这件事有猜想,但楼大人是个文科生,猜想到头了还是个猜想。

当然,就算是个猜想,不讲究的人可能也就凭着和帝后关系好,私底下便直言不讳了。

但是按照楼轻霜在朝臣面前的刚正人设,是绝对不能说出这种凭空的揣测的。这人若是要把此言捅到皇帝面前,怕是得费一番周折。

现在沈持意直接给估算出了烟州贪墨案开始的时间和每年大致的数额,楼轻霜便可直接以此为着力点,直接向皇帝进言。

沈持意把楼大人这段官方至极的发言在心里盘剥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

楼轻霜这是在真心夸他。

夸得很真心,也夸得很委婉。

太子殿下活了三辈子,自然没什么被夸就脸红自傲的孩子心。

但这是全文权谋mvp的肯定啊!

含金量不一样啊!

沈持意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

楼轻霜重新低头,提笔誊抄剩下的内容。

此事关乎国本民生,太子亲自办案,兵部侍郎辅佐,本该随侍皇帝的飞云卫统领这几日都寸步不离地守着这些纸墨,就连一旁打下手的几个飞云卫都知晓干系重大。

眼见楼大人落笔,众人纷纷噤若寒蝉。

沈持意的目光逐渐落在那不断挪动的笔尖上。

这时正是宣庆帝密令他们疏整烟州事宜的第五日黄昏,连绵雨日过去,帝都又离初夏更近了一步,落日余光在云层中缓缓铺开,穿过万千蜉蝣,送抵窗边。

灿金光华同晚风一道路过楼大人的身边,正好为他画出一张虚实不分的画卷。

修长指节握着笔,正好浸在春末斜阳里,走笔游龙,挥毫天下。

其上洋洋洒洒,尽书江南官场之沉疴。

要把他们五日以来日夜以继敲定的东西全都条理清晰地写进一道折子里,并非只是单纯的誊抄,楼轻霜还得列好条陈,并以极为板正的书文解释给圣上听。

这封奏疏等烟州一事昭告天下的时候,说不定还得给天下人看,有何疏漏都有可能引发乱子,万万马虎不得。

太子殿下也不好打扰了。

他安静等在一旁,望着楼大人专心致志写着奏疏。

男人往日里现于人前的温和之色都被尽数敛藏,只剩下庄重沉肃。

他布局近乎半年,甚至亲自下了一趟

许堪对此又司空见惯的模样。

太子殿下挑眉,仿若随口一问:“怎么?楼大人身体有何不适,怎么和孤一般要喝药?”

他从未听说。

“臣幼时得过重病,落下病根,导致如今偶尔需要服药。旧疾复发之时不多,不算大事。”

回答他的居然是楼轻霜。

“臣之旧疾,都是溢年看诊的。年前去烟州,溢年跟着臣一道下江南,便是圣上体恤臣数月在外,旧疾复发无人照料,因而让溢年也随行。”

难怪周溢年一个太医,居然参与到查贪墨的案子里。

这人正好在奏折上落下最后的具名,随后把笔和奏折递到他的面前。

“请殿下具名。”

“哦……”

楼轻霜能代笔所有部分,但太子的题名不能代。

他最后欣赏了一番这长长奏折上端端正正的走笔,在最后留下了自己歪歪扭扭的署名。

楼轻霜在一旁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这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喝药的时候比沈持意这个“病秧子”来得习惯得多,不过一会那药碗便空了。

但楼大人似乎也有逃避喝药的毛病,周太医检查了一番药碗空了,这才放心把空碗放回承盘。

奏折写完了,药也喝完了。

周溢年正打算回头去看那位一直盯着这药碗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主动喊他:“周太医既然年纪轻轻能得陛下和大人如此信任,医术应当不错吧?”

周溢年赶忙低头拱手:“殿下太抬举微臣了。”

小殿下伸出手来:“周太医别同孤说这些有的没的,替孤诊诊脉吧。说起来,太医院不少老太医都为孤把过脉,孤在苍州之时便年年都有国手来,倒是没给周太医瞧过。”

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沮丧,“孤这几日都想同诸位大人秉烛办差,奈何身体撑不住,不知周太医有没有什么办法?”

周溢年似乎有些意外。

他愣了片刻,这才伸出手,探上沈持意的腕脉,凝神片刻,神情颇为复杂。

他说不上是苦恼,也说不上是惊喜。

“殿下确实有体弱之象,但臣见过太医院里殿下的脉案,殿下现在的脉象,比脉案中所记载的好了许多,想来是宫中诸位太医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当真?”

“臣又怎会在这种事情上哄骗殿下?既然诸位太医的药方有用,那臣就不班门弄斧了,殿下只需遵照太医们先前开的药来服用,隔段时日再招人把脉看看。”

沈持意要的就是周溢年这句话。

他先前便在考虑,若是现在要当一个勤政爱民、让楼大人和朝中各派都忌惮都想搞死的储君,那么体弱多病命不久矣这个原著人设始终是个隐患。

指望他死的人很多,但是到现在为止,除了裴家被逼急了对他动过几次手,真的来杀他的人并不多。

因为他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川这样的权臣。

榷城不告而别,不正是因为殊途难同归吗?

不该好奇。

沈持意合上奏折。

心事上来得快,想清楚后散去得也快。

太子殿下轻笑一声,大摇大摆地下班了。

楼轻霜看着太子背影远走,一动未动。

许堪走了,那几个参与烟州贪墨案的飞云卫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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