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浅言:“听学前让先生哄着我听课的仪式罢了(1 / 2)
第32章浅言:“听学前让先生哄着我听课的仪式罢了。”
“我……我不听了吧?”
沈持意好不容易能不在宫中学习宫规,一点也不在马车上听课。
哪怕眼前人楼轻霜,也鼓勇气,硬着头皮拒绝道:“我没有上朝,陛下给东宫安排从属官员的圣旨没影,现在知道些,会不会有急于结党之嫌?”
“车内只有我二人,何人能殿下急于结党?”
沈持意脱口出:“啊。”
楼轻霜布棋的手一顿。
白色棋子滞在双指指尖,悬不落。
青年却只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满不在意道:“楼大人如此刚正不阿,我若在议论朝事之时言行无状错了,大人肯定不会因我太子视不见,对吧?”
白棋轻轻落下,正好落在天元之处。
男人不骄不躁的嗓音伴随着棋子滚落的声音响。
“若将论朝局看做结党,谏议政事看做营私,以致无人愿意口吐真言,则朝堂上下才真的眼中只有党争,无一人实为生民计事。”
“殿下只要心无党派,言行自无碍。”
“更何况,陛下虽然会为殿下指派东宫属官,但不会事无巨细,东宫本可以自行择选一些无伤大雅的属官。即便臣今日不同殿下道,殿下迟早也要知晓的,因此姑姑才命宫人嘱咐于臣,让臣提前道一些,以免殿下从旁人口中听偏颇之言,反倒误了殿下的判断。”
沈持意怔了怔。
从楼轻霜话中,居然品出了几分耐心劝慰的味道。
人昨天对又戒备又怀疑,今天却主动和提及朝堂大事。
出门前没有好脸色,眼下却突然生出了耐心。
仅仅因为楼皇后的一声嘱托吗?
楼大人对位被带大的姑姑倒有几分敬孝之心。
可不接受皇后娘娘一番好心啊!
一个迟早被废或意外身死的太子,认真了解朝局干?
眼珠子接连转了好几圈,逃课,却发现楼大人一番言辞实在鞭辟入里,无懈可击。
个草包毫无抗辩之力。
于图穷匕见,耍赖道:“不听。”
“为何?”
“不听。”
楼轻霜没反应。
轻轻颔首,复又垂眸,开始拾散落的黑白棋子。
居然么不了。
当真怒海狂澜中的巍巍长竹,风轻晃,复又挺立,多大的波涛都留不下任何痕迹。
沈持意刚刚打定主意耍赖底,没楼轻霜真不劝了。
眼看对方那一副好商好量的善雅君子模样,明知都假的,莫名生出了些心虚。
仿佛任性胡为无法沟通,平白无故糟践了人的好意。
难怪人雅名遍大兴。谁人能对一株看似高洁无怼的幽兰生出一点恶意揣测之心呢?
沈持意心虚得厉害,却听开口在:“等等,我不听不了?”
“……?”
面冠冕堂皇道:“裴相辅佐陛下,贵妃维系后宫,裴相和贵妃为国祚鞠躬尽瘁,奉献良多。”
不裴首辅能伸手的地方太多了?
得么委婉呢。
沈持意只觉得裴首辅得再练练。
么要的命,空门大开成样,现在却能活得好好的。
觉得没意思,双手环抱趴在马车中央的茶案边上,有些犯困了。
楼大人讲学虽然赏心悦目,但内容实在太循规蹈矩,文绉绉慢缓缓,裹着一堆场面话,根本熬不住。
昏昏欲睡,出口的话不打草稿:“我知道了,废话那么多,一句话的事。意思不裴相裴贵妃有前东宫从属都一伙的嘛。”
楼大人将些摆不上台又众所周知的宫闱朝争矫饰成了坦荡朝局,眨眼间被太子殿下不顾头尾地撕了个粉碎。
好在对位殿下的言行无状十分习惯,一点异样都没有,恍若未闻,嗓音平稳道:“……高妃和高御史出身寒门,高贵妃先入的宫,其后才陛下提拔高御史掌管御史台。”
两枚白子在天元白棋旁落下。
——原那一枚天元上的白棋皇帝。
裴家和高家看似都皇帝的左右肱骨,但隐隐被宣庆帝所忌惮的裴家黑子,完全依附皇帝的高家才同皇帝一样的白棋。
“高御史为人刚正却不死板,并非迂腐不化的言官,唯有在家国大事上常与内阁相辩。”
懂。
毕竟御史中丞皇帝的人了,平时宣庆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高昶之也不会带头参。
但高昶之会时不时给裴知节上点眼药搞点针对。
“裴相与高御史都大兴肱骨,只两年,陛下和裴相于治国政见上颇有出入。”
只颇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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