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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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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58章

59

病房里很静,没有人说话。

仪器在响,护士换药时拿起放下的镊子和剪刀发出的轻微金属声,每次一声响都会在邹飏的神经上落锤。

让他惊心而胆怯。

樊均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没有从樊均嘴里听到那句同样的“暗号”。

“别乱动了啊,”护士换好药又交待着,“欲速则不达知道吗?”

樊均还是看着邹飏,没有出声。

“行了,你们聊吧,”护士推着车往门外走,笑着说,“要开会吗,还得我们走了才能说。”

“怕影响你们换药呢。”李知越说。

“不会的,”护士说,“不过别太闹啊,他俩都是重伤刚好一点,还要多静养的。”

门关上了。

吕泽跟着又推门进来,大概是感受到了气氛,在门口停了停才有些局促地走到樊均床边,凑近他右耳说了一句:“我先回去,小白要换药,我爸晚点儿过来。”

“嗯。”樊均点了点头。

这简单的一声“嗯”,是从那天的恶梦之后,这么长时间以来,邹飏亲耳听到的第一声樊均的声音。

有些沙哑,不带什么情绪。

让他嗓子眼儿莫名发紧。

“他早餐在桌上,”吕泽指了指桌上的饭盒,“还没吃。”

“交给我们了吕哥。”张传龙一拍胸口。

吕泽犹豫着,又往他们这几个人脸上看了一圈儿,走了出去。

病房里还是沉默一片。

沉默了大概十多秒,刘文瑞开口了:“吃……”

“龙龙吃掉。”李知越走到桌边,打开几个保温饭盒看了看,拿了一个装着包子的递到张传龙面前。

“为什么?受伤不能吃包子吗?”张传龙一边问一边把几个包子都拿了出来。

“出去吃。”李知越打开刘文瑞带来的保温壶,把里面的鸽子粥倒进了饭盒里。

几个人很快就都走了出去,病房里就剩了邹飏和樊均两个人。

依然沉默着。

樊均一直都看着邹飏,又过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还疼吗?”

“不疼了,”邹飏开口的时候声音突然有点儿哑,他赶紧清了清嗓子,“一直有镇痛泵,本来也不怎么疼。”

樊均没再说话,但视线还是停留在他身上,很慢很细地一点点扫过。

邹飏犹豫了一下,手撑着轮椅慢慢站了起来。

他现在是能慢慢遛达一会儿的,医生也让他适当地活动一下。

这会儿就挺适当的。

“坐着。”樊均说。

“没事儿,医生说了要走走。”邹飏慢慢走到桌子旁边,拿了装着粥的饭盒,走到樊均床边,把饭盒放到了床头柜上。

又拿起桌板,架到了床上。

伸手再去拿

飏问。

“没,就坐了一会儿,吕泽也在。”樊均收回视线,看着粥。

珊姐的确什么都没有说,唯一的一句话是问他有没有好一点儿。

那份纠结着关心的疏离,太多情绪裹在一起。

珊姐并不是一个很会表达的人,她说不出来。

但樊均能感觉得到。

这件事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也回不到起点,过来的路都被毁掉了。

“那你怎么了。”邹飏问。

听到这句话时,樊均左胸开始抽动着地疼,疼痛从伤口之下,肌肉之下,更深的位置,从内向外刺破了本就没有愈合的伤。

你怎么了。

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没有办法周全地回答。

“这不是你的错。”邹飏说。

“我知道。”樊均开口时声音已经哑掉了。

不是我的错。

是樊刚的错。

我被毁掉的所有,都是樊刚的错。

每一个人都知道不是我的错。

甚至吕叔觉得是他的错,他不该搬回他和丽婶从小长大的南舟坪,被樊刚顺藤摸瓜地找到……

但已经发生的一切,造成了这么严重后果的一切,又怎么可能是一句“不是你的错”能掩盖掉的呢。

那些身体上的,精神上的伤。

谁受到的伤害是能简单一句是谁的错就能过去了呢。

邹飏已经给过他如同幻梦的美好。

而在这之后还要邹飏陪着他耗掉那么多时间,去奔一个看不到希望的“以后”……

他做不到。

“不说这个了,”邹飏说,“你好好养伤,我课还没上完呢,教练。”

樊均微微转过脸,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伤,恢复的时间挺长的,”邹飏说,“给我延期就行。”

“我可能,”樊均低声说,“不会再做教练了。”

“为什么?”邹飏有些吃惊。

“你的课可以转给吕泽,他教得挺好的,”樊均说,“他也骂不过你。”

“我问你为什么?”邹飏盯着他。

“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樊均说,“我也不可能一直靠吕叔和吕泽……”“没事儿,干不了教练可以干别的,”邹飏说,“我陪着你。”

樊均看着他,很长时间才说了一句:“邹飏。”

“嗯。”邹飏应了一声。

“……给自己点儿时间吧。”樊均说。

“什么时间?”邹飏靠在椅子上看着他。

冷却的时间。

思考的时间。

后悔的时间。

很多的时间,却没有一句樊均能直接说出口。

“你不是……”樊均低声说,低头舀起一勺粥,“为了拯救谁来的。”

邹飏没了声音。

“我长这么大……”樊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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