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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捏你耳朵,”陈舷说,“你怎么跟猫似的,一摸就跑。”
方谕死捂着耳朵,红着脸坐直:“要你管。”
陈舷哈哈一笑。
风又吹起来了,这块地方空旷,风总是很大。陈舷转头去看,他们这会儿坐在操场边的一棵树底下,这块儿离学校的超市近,中午没什么人。有时候食堂吃腻了,又懒得出校门,他们就会来超市买点科技与狠活,垫一垫。
他们坐在学校的香樟树底下。树叶哗啦啦地响,陈舷看见方谕又咬了口面包,耳尖红了,那块小时候的旧疤像要冒血。
“你脸红啦?”陈舷问他。
“没有。”
“可你脸红了诶。”
“我说了没有,”方谕咬着面包嘟囔,“别问了。”
陈舷分明看见他刘海底下的脸红透了。
陈舷又乐了,不再过问,蹭着屁股往他旁边坐,往他身上一靠,搂住他,在他肩膀上小狗蹭头似的,拿脸一通乱蹭。
“小鱼,”陈舷在他耳边呼地吹了口气,“怎么改网名啦?之前不一直是什么‘无人守夜’吗。”
“中二期过了。”方谕挠挠耳垂,被他吹得甩甩脑袋,“你别玩我耳朵了,放过我。”
方谕边说边伸出手,把陈舷拉起来,揽到怀里,让他离自己耳朵远点。
陈舷笑着:“那怎么改名叫‘方舟’?”
方谕没吭声。
陈舷看见他眼神平移飘远,偏着眼眸看向远处。
陈舷眯起一双狐狸眼,轻轻一揪他耳朵,把他揪了回来。
他狐狸似的笑意深深,狡黠得很:““目移什么?果然有深意?”
方谕咳嗽了声。
他松开了陈舷,伸手摸摸鼻子:“觉得这词儿还不错。”
“哪儿不错?”
方谕脸更红了,他捏紧面包,塑料袋子把松软的面包夹得一响。
隔了会儿,方谕才支支吾吾地低下头:“我的姓,你名字的偏旁,方舟。”
“……”
陈舷也不吭声了。
“别人都看不出来,”方谕眼皮几抖,抬起眼睛看他,眼睛也是红的,“但我就是跟你在一起呢,明目张胆的,当着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就把你挂在名字上,并排。”
陈舷说不出话。
半晌,他失笑一声。
方谕也朝他轻轻地笑,脖子都红了,整个人红得像要冒血——真好啊,这人怎么这么好,陈舷忽然就这么想。
风一直在吹,像十六岁生日晚上那天的热风,一直在吹。
方谕看向他的时候,陈舷总能回到那个炎热凉快的夜晚,那个他拽着陈舷离家出走叛逃父亲的夜晚,他们骑着个小电驴在路上狂飙。
风声摇摇,方谕脸真红。陈舷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不顾这时是在学校,也不看前后左右有没有人,有没有监控,有没有老师。
他捧住方谕的脸,在他脸边亲了一口。
方谕呆住了,愣愣地望他。
陈舷又朝他笑。
那时候真是胆大。
幸亏那里没人,也幸亏香樟树挡住了监控,没人看见陈舷把他重组家庭的弟弟亲了。
十几岁的陈舷压根就不会想那么多。
他那时只是想——方舟,方舟。
好名字。
方舟,方舟。
陈舷站起来,伸开双手,迎着意大利都灵城的早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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