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在那么瞬间,傅孤舟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不过只是转瞬,他的神色就再一次恢复平静,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傅孤舟唇边带着一抹称得上愉悦的笑容,“抓住你了。”
定邪剑在这过程中不断发出铮铮剑鸣,但于事无补,而看似完全不值得太放在眼里的傅孤舟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长剑,问道:“之前教我剑法的就是你吧,定邪剑。”
长久的沉默,好像之前的一切声音都是来自傅孤舟的错觉。
傅孤舟不疾不徐,“定邪尊者是我师父口中都不可获得的练剑天才,除去对方剑道天才外还因为对方为人正派,这般为人正派甚至在后期还能悟出那样一剑的人又怎么可能还会有残魂怨念千年不消,与其说你是定邪剑者的残魂,倒不如说是你在吸收定邪尊者的记忆后以为的执念未消,那样的一剑怎么也不像是深陷自责中的人所能悟出的,从大道至理来说希芸夫人不过是定邪尊者的情劫罢了,渡过情劫,便是浴火重生之时,所以定邪尊者能够不悔,可惜,这位就连师父都称赞的剑修却消失在了这么一个小小无间之中,你想我们来陪你主人,却不知对于那样一位骄傲的剑修来说,离开这里恐怕才是最后的目标。”
傅孤舟这最后一番话看似有理有据,但其实不过是傅孤舟乱猜的而已,他只是单纯觉得定邪尊者若是因为希芸夫人就此萎靡不振,他师父应该也不会那么推崇对方,但之前的交流中定邪尊者看似不悔,但若是真的不悔又怎么会因为傅孤舟提到希芸夫人而变脸色,又怎么会对希芸夫人的事耿耿于怀,难以忘怀。
种种原因之下,傅孤舟猜测之前的定邪尊者并不是定邪尊者本人,最后果然傅孤舟猜对了。
“不是没人猜我不是定邪尊者,你却是第一个能够完全知道我哪里对与不对的人。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妄虚洞清尘散人门下傅孤舟。”
傅孤舟十分老实地把自己的出处交代了一下,刚刚还老气横秋的定邪剑都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这话了。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你对希芸夫人有怨,能说出无悔的定邪尊者不应当对希芸夫人有怨。”
定邪剑沉默了,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破绽居然在这里,沉默了良久,定邪剑回到之前的说话方式,“要是不想死,你还是好好治疗自己,这门不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的,就连我主人都做不到,莫非你还能做到不成,左右你道侣也在这里,不若呆在这无间好了。”
傅孤舟抿了抿唇,最后摇头,“不行,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
说着傅孤舟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剑。
傅孤舟不是看不出来无间本生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这里所谓存在的门,也不过是一个诱惑囚笼中人快速死亡,化作养料的法子,但他作为曲中人压根就不能以旁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所以哪怕在不断的伤害自己,以着自己性命的危险在试,傅孤舟也依旧没有选择放弃。
就连上古杀阵九转阴煞阵都是有出去的法子,更何况一个小小无间。
傅孤舟完全放开了自己,去感受那道门,手中沟通定邪剑,竟是以着未死之躯挥动定邪剑,定邪剑上沾满的鲜血竟是以着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跟随傅孤舟的动作在虚空中画下一道繁复的字符。
跟随着他的动作,傅孤舟的面色已经难看到跟刚从坟里爬出来一样,但同样的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向着他的方向聚集过来。
短短时间之内就再一次使用那一招,就连傅孤舟都不知道等下会面临什么,他只是觉得凭借着这个说不定他就能沟通空间之力了,只要沟通空间之力成功他们不就出去了吗?
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就能换取自由这绝对是一笔很公平的买卖。
傅孤舟看似前面十多年循规蹈矩,但骨子里是有点少年冲动热血在里面,可惜的是少年的人冲动微微只会让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
已经流了一地鲜血的傅孤舟体内哪还有什么精血,这一招压根就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用的。
在傅孤舟脑袋都为之发晕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跌倒了,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不仅没有跌倒,还被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手扶住了后腰。
“本座倒是不知道仙尊还有自残的癖好,仙尊的癖好果然是与众不同。”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面对这般完全称不上客气的话,前一秒还面容疲惫,感觉马上就要昏过去的人,竟是回眸看了他一眼,如同在确定什么。
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光泽,但闻人骞竟是从中看出了两分笑意,“闻人骞。”
这种完全因为他醒过来就呈现出来的喜悦让闻人骞感到了些许不适应。
很快他就又听到了傅孤舟带着歉意的声音,“你说的不错,现在的我的确是什么都做不好,连说好的帮你护法都没有做到,我好像真的很没用。”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更不要说其他东西了,傅孤舟真情实感的感受到了无力,若是没有失忆前的他也会把自己弄得这般无助吗?
“你在和本座道歉吗?”
傅孤舟脑袋很晕,浑身无力,几乎可以说全靠着闻人骞那只手将他撑住,面对此等问题,傅孤舟愣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道:“不是道歉,我只是觉得......”
傅孤舟话说到一半又止了,脸上露出一丝勉强可以称作笑的浅淡弧度,“闻人骞,我只是觉得我有点累。”
闻人骞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妖怪,为了利益他可以坏事做绝,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最是睚眦必报,傅孤舟无疑是他报复的头号人物,他近乎步步引导,想要看见对方狼狈,想要看见对方绝望,现在傅孤舟的确因为一件事而感到无力与难受时,闻人骞却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他用力地摩挲了两下傅孤舟那略有些过分修长的脖颈,然后才放缓声音道:“累,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好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儿莫非谁还指望你们能成什么大事不成。”
安静了好一会,傅孤舟近乎突兀地问道:“闻人骞,我能抱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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